了步子,微一躬身,“主人在里面,请。”
跨入庭院的第一步,一股浓烈的酒香和脂粉气,远远的,便看见一片肉色的大好风光。暖熏小火炉,红色纱帐,跳动的火烛,妖娆的各色人的身姿,妙曼的投下一袭剪影。
其中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却是衣裾拖地,独身坐在中央,双腿间,伏身着一个裸着的少女,一眼就知道在干什么了。
每一分线条恰到好处的硬朗,结实的勾画出属于一个男人的轮廓,贴身的黑色对襟长袍描画出男人本该凸显的优雅和权力,但是也因为暗色的沉调让他显得有点阴郁。虽有些迷欲,到底不像个耽于酒色的人。
待我们走进时,隆羲和推开少女,在早已经迷醉的肉色人群中迎向了我们。
他一把揽住了夏蘂纁,微有一些熏醉的蹒跚,“蘂纁,你可是很久都没有来了呢。”眼光在我身上一落,嘴角一提,“怎么,又找到新男人了?”
“呵呵,能让我□的人可是在这儿,别的,我可都看不上眼呢。”夏蘂纁似乎也像是醉在了酒气里一样,懒懒的挂在隆羲和的身上,好像是有展不尽的风情,落不完的妩媚。
有时,我在想,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心甘情愿的雌伏在另一人的身下吗?明明是男子,却要做尽女儿的姿态。
“妖精……”只这轻微的一句,隆羲和抱着夏蘂纁便消失在了肉海里,不知朝哪个方向去了。
“呃?”我挠挠头,有没有搞错,你要会老情人,干嘛让我在这里凑一腿,而且……
好像还有一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地上伏跪的男男女女,肢体着原始的迷性,我顺了一壶酒,便在附近的假山上歇下了。哎呀,月亮真亮啊!天空真蓝啊!星星真多啊!偷窥的人还真不少啊!
“出来吧!”仰头灌下一口酒,我朝着身后大喊。
“喂,蘂纁姐姐呢?你不是跟着她吗?她人呢?”书钺从身后一下子跳到我的面前,高高的站着,腰间的铁扇流淌着光华。
“他……谈事去了……”拉住他的手,强迫他坐在我的身边,他一个不稳,就摇着坐下来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我是说……你的蘂纁姐姐。”看着月亮,我又仰头一口酒。
“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她……你……你放开!”被我固定住了双手,强行让他坐着。
他扭动着身体,坐下的碎石脆脆的滑落。
一手抱着他,一手举着酒壶,完全忽视他的反抗,任由他开口骂出。
我呼呼的吐出酒味,兴许这府上的都是一些陈年佳酿,否则,为何我现在会有些微醉的感觉,低下头,看着面色呈怒的书钺,银色的光,让他的发和身体仿若也镀上了银色,终于,惶而抬头充满愠色的一瞪。
停了的,两个人……
书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担心蘂纁姐姐才来的,竟又给这个人挡住了,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从刚才抬头的一瞥,便空了所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思念了好久,熟悉的,像是一阵温暖的风,等意识到了,却早早的就溜走了。黑色的发亮的头发,还有那张此刻看上去可笑的脸,却不知道是酒色,抑或是夜色,迷了心智,花非花,雾非雾的迷离,这个男人像是期盼已久的悲哀,温暖的气息,低低的扑在自己的脸上,一股酒香,还有,那人的味道。
白……翼飞……
“陪我……看看月亮吧!”
他说着,笑着,将自己搂的更紧了,乱了,却又是异样的平静,忘了推开他的手,忘了什么时候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忘了那倚靠的肩膀传递着一种别样的坚强,忘了不胜酒力的自己何时倒在了一个春风洋溢的胸怀。
只记得,晚上的风,吹得自己烫烫的,也吹散了一曲哀伤的情调……
“一曲长魂賦,再叹三生苦,寒枝梧桐单鹧鸪。
哀哀戚戚慕慕,人去花凋香断路。
碧云天,酥手秋千,长亭晚,凄切寒蝉。
人难还,人难还。
不如杜子啼血,湘竹落泪斑斑。
归去也,归去也……”
……
怀中的小人儿睡得十分安静,呵呵,我怎么总是看到他睡呢?而且,我能和他这样和平共处,就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了吧。呵呵。
睡吧,睡吧,最起码,你明天还能再睁开眼睛……
而有人,却不能……
月下,一对紧紧偎依的身影,花开,总在不经意之间,可有时,等察觉到,那里,已经结出了果实,可是苦是甜,却只有自己知道。
……
不知何时松了手,酒壶滚落到地上,声音把浅眠的我惊醒,低头看去,小家伙,只是咂巴了几下嘴,自己又在我怀里拱着一个舒服的位置。我不禁呵呵一笑,却也望见了不远处靠在栏围上的夏蘂纁,他随意而松散的披了一件湖色外套,肩和胸早已经袒露了出来,修长的腿带着几分魅惑,撩开了衣摆,不知道,已经看了我们多久。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