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前仰后合,一边乐还一边拍着载明的肩膀:“载明,你真厉害,居然抓到了这只小龟,我很喜欢它,把它送给我如何?”
载明点头笑道:“好啊,你若喜欢小鸟小鱼,我也可以抓来给你。浩哥交了我踏莎行的轻功,现在弄这些都只是小意思。”
他刚要把手伸进水里,去抓一条嬉戏而过的小鱼,冷不防湖水里却伸出了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载明吓得呼出声来,段晨浩一时警醒,跨上一步,抱住了载明的身子。
湖水中,似乎有一只猛兽毫无预兆地扣住了载明的手腕,要把他拖入水中。
段晨浩将载明抱起,硬是把他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同时把朱倩雪牵到了自己的身后。心里却疑惑——为了保护载明和朱倩雪的安全,左师道在游船周围设有保护,怎地有人居然敢从水里突袭。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只惨白的手从湖水里伸出,攀住船头,船身也连带着摇晃了几下,然后,另一只手也攀爬过来,最后,居然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爬到了船上。
船板上沾了许多水渍,段晨浩已浑身警觉,防备着这神秘人,然而却见他蜷缩在船头,一动不动,段晨浩走过去扒拉他一下,那人却顺着他的手劲翻转过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段晨浩赫然发现,这个年轻男子的胸前有被利器洞穿的痕迹,伤口已被湖水泡得发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冻得发紫,身体在不住地颤栗着。
“救救……救救我……”
神智迷糊之际,受伤的年轻男子喃喃出声,然而马上又晕死过去。
朱倩雪和载明受惊的情绪稍稍安定,但瞧着那个昏死过去的人,依旧面有戚戚。
段晨浩道:“别害怕,我看他没有恶意,料想是受了重伤,又在水下潜行很长时间,再也支撑不住,才贸然上了我们的船。看他的样子,该是被仇家追杀。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救下他再说。”
他心地善良,侠义心肠,遇上这等事,自然以救人为先,当即将这人扶进船舱,载明与朱倩雪也跟在他的身后,忙前忙后。
待他们将那人安定下来后,刚要摇桨靠岸,却冷不防听到了一个声音自湖面的另一端传来。
“星夜行船,娉婷郡主和弘德王倒是好雅兴。”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数十丈外,一艘豪华的楼船灯火通明,远远驰近,一个人影凭船而立,距离虽远,话语却似在耳边一般。“远远的就看见宁王府的禁卫军围满了湖面,原来是娉婷郡主和弘德王出游,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
这声音阴阳怪气,尖细刻毒,便是东厂督主陈延喜的动静。段晨浩冷哼一声,心想怎么遇上了这老阉狗,还真是冤家路窄,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他昂首立在船头,身姿傲岸,挺拔俊秀,声音灌注了内力,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公公,既然知道船上的是小郡主和小王爷,你这做奴才的还敢这般放肆!”
那艘大船渐行渐近,段晨浩却听船上歌乐非凡热闹不休,再注目一看,无数丽人簇拥笑语,莺啼呖呖,心下大感诧异,心想陈延喜一个太监出来游湖,怎么带上这么多美人,莫非船上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