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蜃怪可以结出美丽的幻影,把人引来,再化作漩涡,将人吸走。这帝都表面上歌舞生平,一派繁华,实际上却是激流暗涌,危机四伏。”
段晨浩道:“左统领何以这么说?”
左师道道:“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差得,近日里,严世蕃曾经出现在了帝都。”
段晨浩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严世蕃,严嵩的儿子,不是说他一起陪着他老爹会江西了吗,又如何会出现在帝都?”
左师道道:“嘿嘿,奇的还不是他出现在帝都,而是他暗地里与朝中的好些重臣接上了头。此人心计权谋都不在他老爹之下,若然他要在帝都里弄出什么乱子,可是易如反掌的。我们护龙山庄现在都在盯着这条线呢,这件事情也是王爷极为挂心的。”
载明仰头道:“严世蕃若真的在京城里出现了,那么他一定所图不小。”他的眼珠滴溜溜一转,道:“浩哥,你还记不记得,洛阳王府里,凌姐姐获知洛阳王的上头有人,而且他们还企图颠覆帝都。如今还有胆量造次的,恐怕也只有这严世蕃了。”
他人虽然小,不过此刻发起威来,眼神炯亮,倒是有一番气势。
段晨浩经载明这么一提醒,觉得八九不离十,道:“载明,你说得不错。等见到七王爷,我们定要将此事告知。”
左师道道:“弘德王真是在世甘罗,分析得太对了,简直和王爷想到一块去了。王爷也早对洛阳王心存怀疑。”他早就听闻弘德王年少得志,才智卓绝,今日一见这小瓷人也似的娃娃语出惊人,不由得敬佩起他来。
段晨浩摩挲着下巴,皱眉深思:“或许帝都的风波,还不只这一件吧。”
左师道道:“段公子说对了,近日里帝都出了一件大事,不知二位可否听闻?”
载明道:“可是空桑国主的事情?”
左师道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孩可真厉害,什么都知道,不愧是南郡王的世子,比起皇宫里那个只知道养尊处优、傻吃苶睡的太子不知强多少倍。
见段晨浩微微迷茫,载明给他解释了一番,他才知道了其中原委。
这段历史本为皇室秘辛,并未记入正史,因此外人所知不多,多半也就是听得种种传闻而已。
左师道道:“现在帝君恐怕是要开足火力对着空桑国主,弘德王乃是皇亲国戚,帝君名不正言不顺,暂时还不敢怎样,所以世子大可放心,不必为眼下的处境担心。”
段晨浩听他这么说,便安心许多,只是一想到那空桑国主可能要变成嘉靖全力猛攻之下的炮灰,心里便一阵发堵,牙齿痒痒的,简直是恨透了皇帝。
载明道:“空桑国主也是一方霸主,帝君若要对付他,并无十足的胜算。两方相争,必定有无数契机,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在暗中窥伺。这帝都,真的是不太平啊。”
左师道道:“是啊,所以王爷殚精竭虑,一心安邦定国,毫不懈怠,中日不敢或忘肩头重任。五年一度的祈天大祭又要开始了,每到这个时候,王爷都是最忙碌的,不仅要严查帝都的治安,更要充分调配手下的军队,绝对确保帝都的安全。虽然这次大祭是由礼部负责,不过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王爷操心。东厂陈延喜那群人一直是我们护龙山庄的对头,一心等着看抓王爷的把柄,所以这一次的祭祀大典,是万万不能出任何纰漏的。也真难为王爷,一个人要管这么多的事。”
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十分体恤七王爷。段晨浩也有同感,觉得七王爷真是一个好王爷,这天下若由他来治理,定当是另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