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段晨浩的心里。他拼命挣扎着,铁链已勒入皮肉,血色和冷汗一起湿透了衣衫。
十余鞭之后,穆嫣青色的衣裙已经被抽得碎烂,犹如片片蝶蜕,从她纤弱的身体上剥落,鞭痕错乱,鲜血淋淋,可是她却不吭一声,眉目间依旧是冰雪之色,不可侵犯。
洛阳王更气,抽得更凶,长鞭呼啸,力道狠辣,穆嫣渐渐无法控制地轻颤,痛得素眉紧蹙,皓齿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冷汗如雨。
“住手,快住手!”段晨浩嘶声呼喊,双目血红,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闷闷地喘着粗气。
然而,洛阳王已经红了眼睛,直到看到穆嫣的嘴唇轻轻开合,他才停下了手,冷酷无情地道:“怎么,求饶了?”
穆嫣垂着头,汗和血一滴滴坠落地面,“你还是把我放下来打吧。”暗暗的声音有气无力,“铁索勒得太紧,再吊下去,恐怕你还没有解气,我就已经断气了。”
静默了半晌,洛阳王忽然拍手笑了起来:“好,如你所愿。”说罢他摆了摆手,铁链叮当作响,机关转动,她被缓缓放落在地面,小小的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两个侍卫过来解掉了绑在她腰臂间的铁索,尽管痛楚依旧,呼吸倒是慢慢顺畅起来,她动了动几乎僵硬的手指,还好尚有反应。
“狗贼,你已年逾四旬,却无儿无女,便是报应,注定你这辈子无子送终。”虽然痛得咝咝抽着冷气,可是穆眼的眼睛里却是畅快的笑意。
“臭丫头,你找抽!”洛阳王暴怒,提起她的黑发又重重地掴了一个耳光。脆响过后,穆嫣的半边脸已全然麻木,雪白的肌肤透出了深红的掌印,她的脸很小,指印足足占了半边脸。
穆嫣舔了舔充血的嘴角,语气依旧,黑眸不掩讥讽,“怎么,说到你的痛楚了吗?坏事做多了,自然会有报应的。就算你空负绝世武学,到头来还是要惨淡而终。”
洛阳王双目充血,忽然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我们谁惨淡收场。”然后他摆了摆手,道:“拿一桶盐水过来。”片刻,一桶温热的盐水已抬了进来。
段晨浩的瞳孔骤然一缩,怒吼道:“洛阳王,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畜生,等我出去了,你若敢动嫣儿一根汗毛,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等你出去以后再说吧。”洛阳王懒得看段晨浩,转过身,便命令属下把一大桶盐水泼到了穆嫣的身上。
“啊……”在温热的盐水浇在伤口上的一刹那,一直隐忍的穆嫣忽然惨呼一声,紧紧蜷伏的身子也痛得打滚,盐水混着血从身上躺下,染红了冷硬的地砖,密室中只听得她翻滚的声响和凄厉的呼喊,宛如一只被撕开皮毛的小兽,痛得撕心裂肺。
她紧紧地缩成了一团,浑身痉挛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待痛到极处时却已经没有了半点声息,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了脸颊上,小脸惨白如霜,唯独一双漆黑的眼睛瞪得雪亮,宛如不曾被浇灭的仇恨的火焰。
看着如同一团小虾米一般的穆嫣,段晨浩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然而喉咙却被一股艰难的苦涩梗住,再也无法呼喊。
洛阳王一脚踩住了穆嫣的脸颊,残忍而快意,“滋味如何,这就是你行刺本王的代价。本王生平最恨的,就是和本王作对的人,但凡和本王作对的人,都会死得惨不堪言。”
然后,他仿佛有些疲累了,对身后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属下,不耐烦地道:“这丫头已经清洗干净了,接下来就留给你们享用了。这丫头怎么说也是个美人,本王也不忍毁了她这张脸,就便宜你们了。”
几名侍卫哄笑而起,眼神里说不出的猥琐和淫邪。
待洛阳王走出密室,一个侍卫已经走近了穆嫣,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仿佛地上的人已经全身赤.裸。
此刻,段晨浩的一刻心仿佛浸在了冷冰冰的水里,几乎无法跳动,用力的挣扎已经让他额前的发丝变得凌乱,他一字一字地怒道:“你们敢!”
看着身上血迹斑驳的段晨浩,这几人愈发笑得放肆起来,眼神中却满是不屑。其中一人笑道:“你这小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