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夜抬起筷子,想要吃一些东西,可是愁绪萦怀,他却再也没有什么胃口了,便放下了筷子,拿起了随身的包袱,和童冠一起离开了茶馆。
这茶寮并不大,只摆了五六张桌子,那些零散的客人在蓝夜和童冠走后,也都陆续离开了。此时,茶寮里除了老板以外,就只剩下肥胖苗人一帮人。
见再无外人,肥胖男人突然对这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意,调侃道:“阿红,你这个小妖精,是不是看对面那个书生长得俊,就去故意挑逗人家,可惜人家却没有领你的情。”
红衣小姑娘依旧笑容天真,犹如一个未染尘埃的娃娃,而那个胖男人的手,却已经开始淫邪地在小女孩的身上摸来摸去了。
原来,这男人竟然对着女童有如此不轨的居心,可是再看那小女孩,依旧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那个胖男人对自己毛手毛脚。
小女孩望了望四周,脸上的笑容一如烟雨中摇曳的海棠,透出淡淡的红晕。“老爷,您看,您的家丁都走光了,连茶寮的老板都被他们赶走了呢。这里四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呢。”
胖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淫.荡,如同一只偷腥的肥猫,“嘿嘿,是我让他们走的,要不然这么多人在这,岂不碍着我俩吗?”说罢,他的手竟然慢慢上移,触碰到了女童的领口,试图解开她的衣衫。
女童依旧笑容甜美,柔声道:“那么,我现在可以杀你了。”胖男人的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一道亮光倏然闪起。
下一秒,胖男人便被这亮光贯穿了胸膛,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断了气。亮光盘旋激绕,犹如闪电,一发而不可收拾,充满了整个茶寮。
然后所有的亮光突然敛成了一把匕首,光寒如水,轻轻我在红衣小姑娘的手心里。小姑娘的脸色仍然那么温柔,笑容仍然那么甜美,身上的红衣一尘不染,似乎同这些事一点联系都没有。
而不远处,胖男人的手下们,则早已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然后,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手掸了掸刚才被胖子摸过的部分,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这时,一只蛾子飞到了刚才蓝夜桌子上的一个茶碗里,然而马上,那只蛾子便被碗里的茶水溶解,化成了一缕黑烟。而碗里的茶水,此刻也已经变成了焦黑的颜色,如同沸腾一般翻滚,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望着蓝夜离开的方向,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愤恨之色,咬牙道:“蓝夜,我不相信,你永远都这么命大。”
小雨渐渐止息,等到天地间的一切声息都静止下来的时候,小女孩便走过了那些冰冷的尸体,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略带妩媚的天真笑容,在凄迷的烟雨中,红衣如花般开谢。满地鲜红的尸体,就如盛开的曼陀罗花,供在她周围。
小姑娘盯着这些身体,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一面笑,一面轻轻地在一截尸体上踩了一脚,然后单足一跳,轻灵飘起,用另一只脚踮着跑到干净的地面上,将沾满鲜血的小鞋子轻轻印下。于是,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小脚印,如同一截毛笔无意将朱砂印在了地面上。
小姑娘似乎觉得这个游戏极为好玩,笑得犹如一只欢快的百灵鸟,于是她又跳到了另一具尸体上,轻轻地踩了一脚,在地上印了另一个血红的脚印。她似乎于其中得到了极大的乐趣,玩得不亦乐乎。地面上鲜红的脚印越来越多,风雨凄迷,淡淡地将它们撕扯成了模糊的痕迹,宛如一地残碎的梅花。
红裳如花,飞扬不止,看上去就如薄雾中飘舞的幽灵,临风独舞。满地夭红盛放,如同地狱的红花开到了人间,燃起了火一般浓烈的鲜红。
蓝夜一路西行,试着多方打探阴月教月宫的位置。他已经找到了仙露紫芝,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去寻找月宫里的冷湖沙月镜。等到楼飞一到苗疆,他们便要开始谋划如何取得宝镜。所以在此之前,先打探好阴月教的虚实,也是十分必要的。只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计划告诉童冠,一来此时十分机密,不能外泄,而来他也不想牵连童冠这个局外人卷入这起事件中。
走了将近两天,他们出了腾冲,来到了南诏境内。一入南诏,童冠的脸上便展露了舒心的笑容,人也越发精神起来,蓝夜发现,童冠对南诏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童冠曾经不止一次来到这里。
由于刚到南诏境内,为过多久,天就黑了,而蓝夜和童冠却只来到了南诏的边缘一带,据童冠讲,这里似乎只有一些山村,离城镇尚有一段路程,于是他们便开始四处寻觅可以落脚的地方,打算找一个山洞住上一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山村。
登上了一座山顶,蓝夜极目远眺,却只见天河静默地倒悬于头顶,星光将苍茫的林海镀上了一浪又一浪的银波,上下空明。远近山峦岩岫都被辉映成墨蓝的色泽,芊莽起伏。忽然,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向内凹陷的山谷,有明亮的火光传来,隐约还可以看见排列整齐的屋舍。
于是蓝夜兴奋地回头招呼童冠,道:“童兄,快看,那有一个村子,或许我们今晚可以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