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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独讶异地看着茹素师太,然而下一刻,他自己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惊骇之中,直到万独和茹素师太都不动了,叶庄主才首先反应过来,走过去俯身把手搭在了他们二人的动脉处,然后惶惑地抬起头,缓缓地道:“他们已经死了。”
听到叶庄主面色沉重地说出这几个字,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半晌说不出什么话。还是司徒睿晗先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们死了?究竟是谁要杀他们?”
“现在不是谁要杀他们的问题。”欧阳缜看着众人,指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所有人的茶都是从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而且茶都是我们自己选的,照目前的情况来,毒应该是下在茶里,因此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自己所选的是没有毒的那一杯,尤其是最后拿茶的天问姑娘,就更不可能了,虽然茶是你沏的,你下毒的可能性最大。”
天问没有开口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然而叶夫人却道:“欧阳公子说话还请注意,听你的语气,明显是在怀疑这毒是天问下的,可是她跟万独和茹素师太无冤无仇的,又为何要加害他二人。再说,正如欧阳公子所说,天问是最后一个拿茶的,她有如何知道一定是万独和茹素师太会拿到有毒的茶。”
欧阳缜目光冷定,然而却有一股真切的寒意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或许对于凶手而言,我们在座的无论谁死,都没有差别。”
此话一出,阁楼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到了极点,每个人都感觉丝丝寒意仿佛攀爬到了他们的脊背之上,开始噬咬他们脆弱的神经。
“天问,是你下的毒吗?”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高冲突然开口问道。
“不是。”面对高冲的逼问,天问则面无惧色、神态平静地答道,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茶是你煮的,除了你,我想谁都没有机会下毒了吧。”白音依旧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那也不能代表是我下的毒啊。”天问依旧神态自若,目光沉稳内敛,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欧阳缜的目光却更加紧迫,因为一个人在被怀疑之下依旧如此镇定自若,这个情况本身就不正常。
叶夫人忽然厉声道:“够了,你们别再逼天问了,欧阳公子说了,无差别杀人,若真是这样,那就更加不会是天问姑娘了,她和我情同母女,又怎么会加害于我,这点我可以保证,毋庸置疑。你们说凶手是天问,她又如何会事先知道我不会拿到那杯有毒的茶?”
阁楼中一时寂然,没有人再说什么,良久,叶庄主才命琴剑两位护法将万独和茹素师太的尸体抬走,交给钟魁检验,而叶夫人则在天问的搀扶下走进了室内。
敛尸房里,空气中浮动着丝丝寒意,仿佛是已经死去的人将尚未消散的幽怨化作了实质的冰冷,宣示着自己的不甘和冤苦。
钟魁的手轻轻地拈着银针,看着上面一丝焦黑的痕迹,道:“他们中的是唐门的雨花青之毒,此毒厉害无比,中者立死,且无色无味,很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