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不禁一怒,指着他吼道。
“好了好了,”陈尧咨推了推贺山,“你过来叫我做什么?”
贺山这才想起到牢中的目的,“对对对,差些就忘了,就怪这厮。王爷要提审这厮,让小的来传了过去。“
“嗯,”陈尧咨点了点头,道:“王爷提审,把安富带走。”
这王府的差役点了点头,便给他上了枷锁,拉出大牢。
陈尧咨来到这前堂,见赵元侃与范宽正在细细品茗。蜀王一见他来,笑道:“你这计谋倒是好,差些本王便折了这腿。”
陈尧咨拱手一笑,说道:“不是告诉王爷,让王爷垫些棉花么?”
“算了吧,”蜀王微微笑道,“还是说这安富吧,咱们该如何处置?”
陈尧咨轻微的浮茶,问道:“那些事,王爷安排的如何了?”
范宽笑道:“你放心吧,这些都安排妥当。都是些身手敏捷之人,拿捏的准。”
“一定然他们记住了,”陈尧咨严肃的道,“要在不经意之间,让他知晓是谁去杀他。”
“这你就放心吧,”蜀王笑道,“只是,你这计策,能有几层把握。”
“走一步,便是一步吧。”陈尧咨一笑道,“按照任心里的想法而推,这安富现在只是想着有章大人为他求情。咱们只要给他知晓,章大人已经是欲明哲保身,甚至斩断后顾之忧,那他必然倒戈而来。”陈尧咨笑道,“咱们就与他玩玩心里战术。”
“好吧,“赵元侃点了点头,笑道:“咱们姑且试试。”
“禀告王爷,安富带到。”士卒走了上来,安富跟在身后,沉重的铁锁,使得这奔袭一天的他有些略显疲惫,看起来体力已经差不多有些透支了。
“解下他的枷锁吧。”范宽微微摇了摇头。
蜀王道:“好你个安富,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逆居然想着要谋害朝廷命官,着实罪无可恕。”
“王爷,”安富冷冷的道,“在下一介武夫,怎敢行刺范大人,这分明是有人诬陷。”
“放肆,”蜀王怒道,“难道你是说本王诬陷你不曾?”
“王爷息怒,”陈尧咨忙的道,“这安富乃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不必与他计较,他人头落地不过几日功夫,只是可怜了他家中一群老小,只能落得被人欺凌了。”
“哼,”安富冷笑道,“在下之事,不老陈公子关心。”
陈尧咨微微一笑,对安富道:“在下在想,是什么让安将军这么有恃无恐,视死如归。”
“是什么?”蜀王也疑惑不已,问道。
陈尧咨起身,在他身旁仔细的看了看,走回坐前,道:“安将军定是在想,朝中定会有人上奏陛下为你求情,些许小事处理,你定是罪不至死,些许能保住一条性命。”
“求情?”赵元侃冷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你安富能否保住性命。本王这便连夜杀了你。”
“王爷不可,”陈尧咨忙的道,“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为何?”蜀王更是疑惑了。
陈尧咨指了指安富,笑道:“在下说过,他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就算是他死了,也有人为他养活一家老小,所以他定然不惧。”
“乱臣贼子,谁敢助他?”
陈尧咨冷冷一笑,“这就要问安将军了。”这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安将军,谁会助你,你可否招来?”
“一介草莽,无人助我。”安富咬了咬牙,大声道。
“你不要着急回答,”陈尧咨轻品香茗,看了看蜀王,笑道:“王爷,不妨让在下猜上一猜,如何?”
蜀王笑道:“那依你之见,却是何人?”
安富一听,心里顿时一紧,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他暗自咕哝的咽下口水,看着陈尧咨,心里也是不服气之色。
陈尧咨双眼紧盯着这安富,似是要看穿他心思一般,冷冷的慢言道:“这相助安富之人,便是这成都府的、成都府的,州府章……”
“胡说。”安富大声吼道。
“哈哈,哈哈。”堂上三人笑了起来,蜀王与范宽皆对他拱了拱手,一脸的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