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他这些事,皆是如听古本传奇,连柳夫人也是吃惊不已。秦翰说起这事,也是朗声轰轰,抑扬顿挫的,陈尧咨都被其吸引住了。这一说又是几个时辰,柳开听闻他的赋诗,不禁叫好起来,诗词的妙言快语,使得他更是欣喜不已。
秦翰说完,笑道:“柳大人,您这女婿还真很是风雅之人,如此年少的,便是如此了得,哪是哪王钦若能相比。咱家也算是追随官家奔波半生,九死一生过,也挥军杀敌过,文人雅士更是见过无数,可这陈公子,却是令咱家畅快,这不仅才华横溢,这人更是谦卑虚谨,彬彬有礼,让人喜欢。”
陈尧咨微微一笑,说道:“秦总管过奖,小子还年少,正还是专心治学之时。”
秦翰也是戏谑起来了,转身对柳开笑道“你看,才说谦虚了,又来了。”说着不由得叹息,“可这柳大人复如翰林,可是忙碌不已,陈公子恐怕跟柳大人治学的时日不多了。”
陈尧咨也是点了点头,当日为了回家,拒绝了为官,而今,柳开入京,他只有自己闭门苦读了。只是,这柳青瑶也是必然入汴京,分别之期不远,陈省华再进太子中允,这南部县,怕是不会在长留了。
一时之间,陈尧咨也是惆怅不已。陈尧叟、陈尧佐二人,可入得文翁书院而进学,可这却是需功名在身,陈尧佐乃是秋试解元,陈尧叟亦是亚元,可他陈尧咨身无功名,两袖清风,也是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柳开见他有些怅然,心下安慰道:“嘉谟,你学文天赋不错,这古文也是学的入木三分,为师能教导之处已是不多。自古文以载道,学问精进,全是自己体悟,勿要指望师长。”
陈尧咨也是觉得此言有理,点了点头,道:“当是如此,恩师入京之后,学生将闭门苦读,以期他日有些功名,不负恩师教诲。”
柳开微微一笑,道:“这古人之言乃是定律,而学文在于自身,要得博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琴棋书画,你的字有长物、有大成风范,而这画,却是未曾知晓。范大人很是喜欢你,他乃是当世书画名家,如是有兴致,不妨去于他学画,一则你还年幼,乃是修身养性;二则,他一可给你一些教诲;这三来,成都府乃是你大哥、二哥求学之所,也可有些照料。”
这话虽是平淡,却是为陈尧咨考虑的透彻,他对这恩师由衷敬佩,往往这恩师考虑事情,总是如此周全,让人放心,真是谨慎之人。陈尧咨点了点头,回道:“恩师此言甚是有理,学生能与恩师学文,已是难求,怎敢如此奢望师伯之教诲。”
柳开笑了笑,道:“范大人乃是豁达之人,早想你至成都府,有此机缘,他怎能不肯。你父亲将至汴京,为师也将启程,在这南部县呆的时日不多了。这便就与你父亲商议,由为师为你举荐。”
陈尧咨心中欢喜,高兴地道:“谢恩师。”
柳开微笑不语,这门生惹人喜爱,既是弟子,又是女婿,怎能不为他考虑。
陈尧咨笑了笑,能与范宽学画,那便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却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起来,道:“可是如此一来,不知何日再与恩师相见,学生甚为不忍。”
柳开哪里不知晓,哼哼一笑,戏谑的道:“你哪是想为师,是想着你的师姐吧。”
陈尧咨听闻此语,立即的闹了个俊脸绯红,似是羞赧之色,双手不知如何放,小脸微微低下,不在言语了。
柳开哈哈的笑了起来,低着头道:“这事怎么能瞒得过为师,”说着看着他的腰身,笑道:“你看你,官家所赐玉佩都未曾佩戴,单单是把青瑶赠与你的系在腰间,你小子,可真是痴情。”
陈尧咨见他向自己看来,这更加脸红起来,有些吱吱呜呜的,道:“这、这乃是……”
“好了,”柳开打断了他的话,笑道:“你与青瑶已是婚约在身,有此之想,为师甚为欣慰。可毕竟你们还是年幼,你也正是进学之年,怎能在此顾及太多。”
陈尧咨点了点头,这些他本就考虑过,可这感情之事,并非他年幼的孩子所要承受,因而才有些收敛,柳开的话更是使得他拔云见雾一般,“恩师此言,尧咨当铭记于心。”
柳开微笑点头,道:“你现在还是涉世未深,在范大人此处,正好也可学些事故之处。当你弱冠之年,再往汴梁,迎娶青瑶不迟,此即有利你的学业,也利于你与青瑶成长。”
陈尧咨点头称是,道:“恩师此次入得翰林,想必官家有意,父亲虽是为官谨慎,也是持重之人,但却是初入朝堂,望恩师扶持些。”
柳开笑了,道:“你这孩子,倒是考虑的周全。”笑了笑,道:“你与陈县尉多商议吧,南部县城此地,你在这里已是对进学再无无精进之处,不如早作打算。”
陈尧咨与柳开的一席话,使得自己茅塞顿开。辞别柳开之后,便回到陈府,与陈省华商议,提出自己想与范宽学画之事。陈省华心中有些疑惑,道:“你虽是有些聪慧,可这范大人位高权重,未必肯教授于你。
陈尧咨微笑道:“父亲勿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