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
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某夜的迪厅,我们在舞池边摇头晃脑,如如忽然指着某个方向叫我看。
我费了很大劲,才从人群里辨认出其中一个是妩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骄傲
长发剪了,染了一头十分撩人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胸前尖尖的两点
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戴乳罩,下边一条短短的皮裙,唯独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还具本
色,正在一帮烂仔中间以一种极尽妖媚与放荡的舞姿抛撒妩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会,见妩媚下场休息,身子亲热地贴着一个穿着明晃晃蓝
上衣的小子。
如如说:“是尼格那一圈的。”
我仔细一认,就知如如没有看错,不禁一阵反胃,那圈人五毒俱全,随便那
个小角色都比从前的我更坏,传说他们抢劫,砍人,吸毒,还群交。
蓝衣小子帮妩媚点烟,妩媚跟他亲嘴,旁若无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没拉住。
几个烂仔警惕地盯着我,妩媚也看见了,吐了一口烟圈,跟他们说:“我朋
友。”
我对妩媚说:“聊聊天,那边。”指了指吧台。
妩媚居然看那蓝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锐厉,眼神阴鸷,一副轻狂不
羁样子。
我淡淡地看他,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妩媚跟我去吧台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烟,一手优
雅地托着香腮,等我说话。
我看看她头发,忍不住说:“难看死了,狗窝似的。”
妩媚瞄了我一眼,说:“难不难看,关你事?”眼睛往那个小子瞟一眼,
说:“他喜欢。”
“别跟这帮人混一起,你会吃亏的。”我一阵焦躁。
“谢谢,还有什么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无味,发觉妩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么样?”如如问。
“只谈了两句,只能谈两句。”我满怀郁闷。
如如又说:“那小子的眼睛很厉害。”
“厉害个屁!假的,里边没内容,蓝色早已过时了,现在还穿着晃,整个厅
里就他就最扎眼,扮酷且没品位。”不知怎么喷火似地一下子吐了这么多,心中
一阵无比复杂的感觉:妩媚堕落了。
如如喝了口酒,看了我一眼说:“想不想听我的感想?”
我不认为她能有什么高见:“随便。”
“说实话,其实那小子像你,像从前的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
而妩媚,她像那个阿雅,你以前的那个阿雅。”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妩媚。
四十五、拜你所赐
某日一个新号加我的QQ,名字叫做田园微风。
我们一见如故,每每深夜里聊天,我向她倾诉着对琳的思念,而她问我的生
活,工作,问我所在的这个海滨城市的变化,在我失意的时候鼓励我。
某日例行开会,系统通报里有一条简讯:系统内xx单位财务科科长李某
利用职务之便,私吞、挪用公款246.5万元人民币,目前已被公安机
关逮捕。
我找到景瑾问,她已经是一个两岁小男孩的妈妈了,性情变得温柔大度,对
我当年的粗暴早就释然:“没错,是李佳。”
“她要哪么多钱干什么?”
“听说她养了个小烂仔,供他吸毒。”
“会判几年?”
“不清楚,听说她爸正在四处奔走,估计可以少判一点。”
想起几年前那个如花似玉前程似锦的妩媚,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景瑾看着我,忽然淡淡说:“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
所赐。”
四十六、老天爷是公平的
我和田园微风发展到无话不谈,一天一封Email,情到浓处甚至网交,
有一夜她忽然问:“想不想你的琳?”
我说想,想得心碎。
琳于是回到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有种曾经沧
海的感觉,我什么都让着她,认认真真的生活,以为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
分开了。
但这样的神仙日子只过了半年,也许老天爷吃醋了,也许我该还债了,那场
举世震惊的灾难不由分说地夺走了琳,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着。
我只喝了半月的酒,记得琳曾经说过的话,没有颓废太久。
我真正变好了,继续平静地生活,工作,写文,写了大约三十几篇关于琳的
文章,哄了不少认识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