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爱人不见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个有名的海岛住了半个多月。
每天的内容都简单无比,无非就是手拉着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风,散步,写
诗,我们渡过了今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回到ST后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后就
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我屡屡追问,琳总是含糊对应,跟我爱得更是如胶似漆欲仙欲死。
我却隐隐觉得不妙,心中始终惶然不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某夜琳忽然对我说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帮
忙,长期的,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我几乎虚脱,问她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才不相信是为了工作的理由。
琳只坚持:“真的,就是这个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
我软弱地在她面前流泪,求她不要走,告诉她这一走我就完了,彻底的完蛋
了。
琳吻去我的眼泪,叮嘱我无论如何,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再颓废,要不她会
很伤心。
送机的那天,起飞前的半小时,琳忽然对我说:“知道吗?李佳非常非常爱
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脉了,如果不是门没关恰有楼上的邻居路过,她也许就不在
这世上了,你应该好好珍惜她,现在她还在你们曾经的温馨小窝里等你。”
刹那我暴怒起来:“你真伟大!我们的爱情竟抵不过一种幼稚的怜悯,竟把
我当成安慰品送给人家,这就是我们的约定?这就是我们年少时的约定?我不会
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休想我会听你那可笑的安排!”
琳在眼泪掉落前进了验票处。
飞机飞走了。
我忽然发觉,今生本来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颓废扼杀了。
四十三、蓝色过去了
我疯子似地冲上曾经的小窝,妩媚又惊又喜,竟问:“你……怎么会来?”
我恨透了她的虚伪,开始砸东西,电话、音响、电视机、电冰箱和微波炉,
冲她大吼:“你去跟琳说什么了?你喜欢割脉是不是?好,我们一起来割,要不
从这里一齐跳下去也行,我们会在一起,永远会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么!”
妩媚哭了起来:“我没去找她,是她自已来这看我的,我只跟她说我们曾经
的故事,说我只要你三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谎话,不信你去请她来当面对质。”
我怒不可遏:“我去请她?她已经走了,永远也不回来了!你叫我去请她?
叫我上哪里请她?”客厅里已没有可摔的东西,我又冲进了卧室寻找新的东西发
泄,猛地拉开衣柜,扯出一件件各种款式的蓝衬衣,找了把剪子边剪边撕。
妩媚抢上来抱我的手臂,哭道:“别剪,求求你别剪。”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缕蓝色碎布条从空中四下飞散。
妩媚突然尖叫:“这一件不能剪!”双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见在第三颗钮扣处有一抹暗色的褚红,冷笑一声,一剪从当中破开。
妩媚哆嗦了一下,彷彿我剪着的是她身上的肉,忽然说:“别剪,我以后再
也不缠你了!真的。”
我停了手,冷冷注视她。
妩媚悲恸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蓝色碎布紧紧抱在怀中,抽噎不住:“你好残
忍,你真残忍,既然你一点也不爱我,为什么你那天要来找我?为什么你那天要
背我?”
我终于平静下来,丢了剪子,看见她爬起来对着墙壁,嘴里犹自喃喃呓语:
“不公平,真不公平。”
我淡淡地说道:“从来就不公平,这世上从来就不公平,老天爷从来就不公
平。”心里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好笑,头也不回地出门,下楼,绝尘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蓝色阶段终于过去了,妩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四十四、最后的妩媚
一年很快就过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写文章,很少喝酒,没有再去风花雪
月,跟玲玲、阿雅、娴儿、媛媛的联系基本都断了。
偶尔会在深夜里接到没人开口的电话,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手机号码,后来我
就习惯了,接通电话也不问是谁,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对方干耗着,安静地听着彼
此轻轻的呼吸声。
我希望是琳。
这段时间,反而跟一见面就拌嘴的如如联系多了些,偶尔会一起去跳舞,听
歌或泡吧,我想从她口中得到琳的消息。
无奈如如总是守口如瓶,被我逼急了就哼忘了是谁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