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烟道:“我爹私下里对我说,你老早就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为着怕我们面上过不去,暗地里帮着他,他心里很是感激,说是我们搬回聂府后便在家里隆重的设宴请你来招待你,你可得答应才行。”
小桃点头笑道:“这个自然,聂老伯虽说说得有些夸张了些,但是我这个小卒子也算是出了一点点绵薄之力,这庆功宴也好全家团圆宴也好,我是必去的,紫烟姐姐放心就是。”
二人又说了阵子话,程紫烟见铺里来往的客人甚多,便告辞回去了,说好到时候派人来通知她去聂府作客,小桃一一应了,复又上楼去。
却见屋里只有云平郡主和风秀林两个在那里,风湛然和风翊宣两个不知到哪里去了,丫头道是两位皇子由顾姑娘引着去后院库房里瞧光景去了。云平郡主见屋里只他们三人,忙将小桃叫到身边,低声让她把丫头支出去,小桃见此情景,便知道云平郡主怕是有背人的话要说,便让那丫头自去楼下铺面帮忙,自己坐到云平郡主身边。
云平郡主瞧着小桃,略皱着眉头低声道:“小桃,趁着七弟这会子不在这里,我有句话要跟你讲,你可还记得那个害你不成反受其害的吴相的女儿吴曼霜?”
一旁坐着喝茶的风秀林听见这个名字,眉梢抖了一抖,却没有开口说话,只眼光瞟过来瞧着云平和小桃两人。小桃没想到云平郡主在这时候竟提起吴曼霜这个名字来,心下觉得诧异,她感觉云平郡主这时提起吴曼霜来必是事出有因的,便老实的答道:“自然记得,我这背后的鞭伤便是拜这位吴大小姐所赐,哪里会忘记了?”
云平郡主听她这样一说,当下便没有接着说话,沉思了半晌方才说道:“你可知现如今这吴曼霜仍关在刑部的大牢里,皇上虽说派了太子来审理这件案子,但是明白人都知道这案子却是不太好审的,如今太子连刑部的门儿都不登,想来也是做难,这样拖来拖去的也不是个办法...”
小桃沉吟了半晌,道:“莫不是因着吴相的关系?”
云平郡主点头不语,一旁的风秀林冷哼一声开口道:“可不就是么。若是换作别家的人或是平头百姓,只怕是人早推到午门外砍了,还等得到这会子?哼,劫持皇家亲眷,明知道你是父皇亲口赐婚的平遥王妃,还敢壮着胆子害人,最后还想要杀人灭口,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谁说不是呢?”云平郡主接口道:“这吴曼霜胆子也太大了些,不过一个丞相之女,竟敢犯下掳劫皇亲的大罪,这还得说吴相向来对皇上忠心,这事情他也的确不知,否则连他也要受牵连,丢官罢爵那是轻的,若是重的吴府怕是要连根断绝了...也是这吴相倒霉,好好的让自己的亲女儿给牵扯到这步境地,如今朝中看笑话的多着呢。”
“那如今皇上对这事儿却是个什么态度呢?”小桃问道,她觉得今日云平郡主主动提起吴曼霜来绝对是有原因的,莫不是来为她求情的,可是就算是求情求到她这里也是白搭,她一不是主审官,二没有权势,哪里能插手到刑部里面,再说了,那个吴曼霜上次是真的下狠手想置她于死地,莫不成她还要再放纵她出来害人不成?“吴曼霜的事情我也曾私下里问过阿宣,他只说不关我的事,让我不要操心,那吴曼霜的近况我却是半点不知道的。”
云平郡主叹口气道:“我估计着也是如此,七弟把你护成宝似的,自然不让你为这些个事情烦心。我也不瞒你说,那吴相也曾几次三番求到将军府里,想求我在七弟面前讲个情,略高高手将吴曼霜的事情略松松,我家公爹和相公他都见过了,听我相公讲吴相还在我公爹面前落了泪,那样一个百官之首老泪纵横倒也可怜,只是我想着他那女儿做出的事情着实可恶,才没有理他,前几日听说他还去了我爹娘那里,求他们帮着说情。”
风秀林猛的站起身来怒道:“皇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说这些是来为了给吴曼霜那个恶毒的女人求情来着?那吴曼霜当日做下了那狠毒的事来,今日便要承受这结果,莫不是只因着吴相的关系,她便可以为所欲为,犯下了罪也可以逍遥法外不成?”
云平郡主见风秀林一张脸板得要滴出水儿来,不急不慌的瞄了他一眼慢慢的道:“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个急脾气,果然不错。我这里话还没有说完,你便坐不住了,我何曾说过要替那吴曼霜求情,当日她的所作所为甚是过分,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说吴相如今四处走动巴不得求七弟放他女儿一马,说出这事儿来大家心里有个数儿,你就耍起脾气儿来了?”
小桃眼见着这堂姐弟二人要吵起嘴来,便赶忙起身来劝道:“哎呀,这多大点儿事情,也值得你们姐弟二人争执?十二皇子你也太心急了,云平郡主不过是说说吴曼霜的近况罢了,我也好奇着呢,这吴曼霜从关进刑部我便没听到她的消息,如今正巧云平郡主告诉了我,我还没急你倒急个什么?”
她说着,又回头对云平郡主道:“云平郡主,如今那吴曼霜在牢里情况如何?我还只当是太子已将此事审理得七七八八了,没想到却原来是一直拖着,想来那吴相一定也去太子那里说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