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平郡主叹道:“正是。太子如今是这事情的主审官,吴相早就去东宫好几次了。太子倒是想卖这个人情给吴相,只是皇上既然将这件事情交与他来审理,定是在暗中瞧着他要如何发落呢,他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就将人放了,而且这里面还有七弟在里面梗着,小桃你不知道,七弟在这件事情上是下了狠心,别说是太子,就算此时皇上下旨要将吴曼霜从轻发落,怕是七弟也断不会答应,许会生出许多事来。太子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于是才不敢私自轻判了吴曼霜,但是若是判得重了,他又怕会得罪了吴相,所以这事情便一直这样拖着,想是要时间久了不了了之罢?”
“做梦!”风秀林冷笑道:“他想得倒美!就算他是太子也没有这私放重犯的权利,如今他还没有坐上那个位子呢,手倒伸得挺长的,他以为父皇将这吴曼霜的案子交到他的手里很正常么?父皇那是想要考较考较他的人品心胸,他尽管拖着,到时候不用别人来说什么,父皇自然就有旨意下来,怕是他要损了夫人又折兵呢。吴相那里讨不了好,父皇那里更是跌个大跟头,到那里才落在我眼里呢。”
小桃心中暗道,这太子果然人缘极差,连自家亲兄弟都不太待见他,只是这也怨不得别人,一个身为太子的人,整日里只知道往府里搜罗美女,在政事上丝毫没有建树,倒叫别的兄弟们将他比下去一大截,难怪皇上不喜他。若是这样下去,怕是这位太子爷的位子坐不太稳罢?
云平郡主见小桃坐在那里好象是想着什么心事,担心她是不是疑心自己是来做说客的,忙拉了她的手道:“小桃,你不要多想,我说吴曼霜的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吴相四处拉拢相熟的官员想要在七弟面前说上话求情,我还知道他亲自到七弟府上去但却吃了闭门羹,七弟根本不见他,在朝上相见也只是装作看不到就走过去了,我相公瞧着回来学与我听。我觉得这吴曼霜虽然是做事歹毒,但吴相毕竟与这事无关,况且皇上还是心里信任他的,你瞧这事情出了之后虽说皇上生气但却没有对吴相做出严厉的惩处,只是骂了他一通不会教导女儿罢了,说明吴相在皇上心里还是有几分位置的。七弟这样总摆着冷脸对他,未免太过显眼了,话说回来,以七弟平遥王爷的身份自然不惧吴相,只是让其它的官员看在眼里未免太不好看,所以我才将这事讲与你听,让你心里有数,并不是存了为吴曼霜求情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咱们毕竟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若是咱们存了疑心倒不好了。”
小桃自是知道这些是云平郡主的肺腑之言,于是笑道:“瞧你说的,我何时是那样不懂事理的人了?我自是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以前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形,如今知道了,若是有机会,我自会问问阿宣的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留一线明日好相见,这道理我晓得。”
云平郡主不想小桃答应的这样干脆,欣慰的拍拍她肩膀,笑道:“怪不得七弟那样把你当个活宝贝似的,你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就这份心胸也少有人能及。我本想想亲自劝劝七弟的,只是涉及到你只怕他是寸步不会让的,我也省得瞧他的冷脸子,你不知道,这七弟撂下脸子来连我也打怵呢。”
二人于是撇开这件事不谈,又说了些闲话,直待到日薄西山的光景,铺子里的客人总算是渐渐散去。小桃和冷梅顾文琪三人见头一天的生意便如此兴隆,俱都是眉开眼笑,小桃做久了生意的人倒还好,尤其是顾文琪和冷梅瞧着货架上的绣线卖出了一大半,兴奋得简直要跳起脚来,吵着要请众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