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大汉掳走小桃和喜鹊的举动太突然。先前的食客们见馄饨摊上闹起事儿来,早就怕沾上事儿抱着头鼠窜了,哪里还有人顾得上瞧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有那摊主李氏夫妻瞧见两个姑娘被他们套上黑布袋扛着跑了,吓得大声呼救。
可是有几个围观的人都是远远的站着,见那几个大汉凶悍的模样都不敢靠前来,眼睁睁瞧着那几个大汉消失在巷子深处。待到看到这几个大汉走了,人群中才蹦出两个胆子大些的壮年汉子,帮着李氏夫妻到衙门里告了官差。官差一听有人砸了馄饨摊,还强掳走了两名食客,便来了三四个捕快到馄饨摊儿上询问。
且说乐府的车夫老姚在迎客来后厨里吃了碗烩面,还不见小桃和喜鹊主仆两个回来,见天色越发黑了,不免有些着急,想着这主仆二人方才说要到不远处那条商业街上去逛,他便来找。偏巧见着那李记馄饨摊处围着里外三层人,便好奇凑过去瞧。正听得那捕快们问李氏夫妻两个被绑的食客的样子。
那李老板卖了一辈子馄饨,偶尔有混混赖吃东西不给钱的,可是象今日这样竟然绑了两个食客扬长而去的情况却是生平未见的,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道:
“官...官爷,那两个食客是两位姑娘。大概...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看样子象是一个小姐一个丫头...那几个汉子二话不说踢了我摊子上的桌子,剩下两个就拿布袋套住那两个姑娘的头,我瞧见有一个还朝她二人肩膀上点了几下,她们就不动了...”
官差听了,也是一愣,想来这几个汉子还是会武功的,那制住两名女食客的怕是点穴罢?那领头儿的官差就问:“还瞧见什么了?那两个姑娘长得什么模样?穿得什么颜色的衣服?有什么特征没有?”
那李老板还迷糊着呢,想了半天想不起来,那官差瞧得心头火起,刚要开口骂人,那老板娘却想起来了,对那官差忙道:“官爷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个小姐模样儿的姑娘好象穿着件桃红色的衣裳,这会子天黑也看不太清楚,要不就是件粉红的,总之是件红色的衣裳...还有,那个丫头模样的姑娘去买烧饼的时候,我听着那小姐管她叫个什么喜鹊...”
那官差还没说话,就见围观人群里一个老头儿大叫一声不好,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车夫模样的五十来岁的老头手里拿着根赶车的鞭子,满脸焦急的分开人群冲了进来,冲着官差就喊:“坏了,坏了,那是我家四小姐呀...”
官差听得迷糊。“什么你家小姐?说清楚。”
老姚方才听得那里面人说被绑的人中有一个叫喜鹊的,登时就犹如三九天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似的,整个人都吓得麻爪了。莫不是小姐和喜鹊在这里吃馄饨,反倒叫混混们捉了去了?他此时又急又气又害怕,生怕若是小姐出了一星半点儿的意外,自己如何回去跟老爷夫人和少爷们交待?更糟糕的是小姐的未婚夫婿还是当今平遥王爷,若是他怪起自己来,怕是这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到官差问自己,老姚再也忍受不了,跳着脚骂道:“你们还问个屁呀?还不回去让官老爷发兵赶快去找人哪!我们家小姐就是你们衙门里乐武的妹子,皇上才封的平遥王妃啊!若是出了事儿,咱们几颗脑袋也不够七王爷砍的啊!”
那几个官差一听这话,都一齐瞪大了眼睛,他们几个都是见过乐小桃的,也没少吃乐武从家里带来的点心,那领头儿的官差惊得连说话都颤了音儿了,指着老姚问道:“你...你是说被绑的是小桃子?皇上赐婚的平遥王妃?武...武哥的亲妹子?”
老姚跺着脚道:“是啊,谁还骗你们不成?我们小姐今日到宫里办事,方才到迎客来瞧了瞧,说要到这条街上逛逛,让我在酒楼里等着她和喜鹊。我见这时候儿还不见人回来,便过来看看,哪里知道竟...竟出了这档子事儿?这是谁这么大胆,连...连平遥王妃都敢绑...”
完了,完了,老姚浑身无力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手一摊抱住头都快哭了。他等会儿回府去怎么跟主人家交待啊?还有七王爷那关,能过得去不?那七王爷重视自家四小姐是满京城都传开了的事,这会子小姐在他手上丢了,怕是自己这条老命不保啦...
小桃浑身僵硬的被一个大汉扛在肩上,她知道自己被点了穴,也知道自己和喜鹊是被人绑架了。而绑架者百分之百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喜鹊只是自己的丫环,所接触的尽是府里的众人,哪里会跟别人结仇,看来这绑架的目的就是她自己了。
那个扛着自己的大汉举动甚是粗鲁,象是把自己不当个人而是当作了一个米袋子似的,直接就扔到肩头扛着跑来跑去的,颠得她直反胃,方才吃下去的馄饨都快吐出来了。只是她想到若是此刻自己吐到这大汉身上,怕是得挨打,只得强自忍住。说实在的,小桃也不明白这绑自己的几个大汉是什么人,她完全跟这几个人不认识,更谈不上任何恩怨,所以她只能断定这几个人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来绑自己的,想来喜鹊只是跟着自己受了牵连罢了。
下一刻,小桃只觉得身子被人板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