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都感到好笑。乐武便笑道:“这个人莫不成是个疯子,明明人家当铺上伙计说是六百两的银子,他非要当一千两,那不是成心找不痛快么,也亏了这个年纪老些的伙计给他弄走了,要是真被锁到了衙门里,非得受点皮肉之苦不可。”
乐丛笑道:“二哥,我当时也是这样想,只是咱们都不知道那人的那个金项圈原是有些来历的,你们只听我说......”
那当当的人灰头土脸正往外走,突然永和当铺后面儿帐房里跑出一个管事儿的先生来,冲出来便直接对刚才那个看了金项圈的伙计道:“刚才那人拿的那个要当一千两银子的金项圈儿,可是上面镶了珠宝的,中间还有一颗龙眼大的珍珠?”
那伙计道:“是啊,只是那金项圈虽是赤金的,也有许多珠宝镶嵌在上面儿,只是那东西却是象掉在了火堆里的,那项圈都过了火的,咱们收了还得请个工匠重新熔了......”
帐房先生急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儿的......”
说着,拿出一张画的图纸来,那伙计瞧了一眼便点头道:“哟。可不是嘛,正是那个呢。先生哪来的这张图儿?”
那帐房先生急得一拍大腿急道:“哎,糟了,差点误了事儿,你,快去快去,把那人给我追回来。想是他没有当成东西,还要在这别家的铺子里看看,估计着走不远,快点儿.....”
那伙计虽晕乎乎不明白其中原由,但想其中必有缘故,便疾步出了铺子。所幸那人没有走得远,被那伙计追了上来一把扯住,赔着笑往回拉,“哟,客官,方才是小人我得罪了。我上这铺子才几天儿还是生手,那眼力却是不济,刚才您的这个项圈其实是个值钱的物件儿,刚才我们帐房先生说了,让您再跟我回去商量商量,咱们慢慢儿谈着。”
那当当的人见他如此,突然脸色一变,急忙甩脱了那伙计的手要跑,那伙计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哪里敢放他走,便双手抱了他胳膊叫嚷起来。立时便惊动了地方坐捕人等,见那当当的人举止慌张,人家说要加钱收他的东西,他却不不卖了还要撂角跑,便疑心了方才那进当的东西一定来历不明,于是一窝蜂的拥上前来要拿贼脏,那当当的只一个人,哪里顶得住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几下功夫儿,便让对方不由分说套上锁链拉进永和当铺里来,在他身上把那布包包的金项圈依旧搜了出来,交给那一边儿的帐房先生验看。
那帐房先生拿过那金项圈儿来,在手里细细看了一回,转身进了后面帐房屋里,让伙计将掌柜的也叫了来一起研看,那掌柜看了半晌,道:“就是这个了,前儿周管家来带了这样几副图画儿,说是上面儿府里丢了东西,好些个首饰钗环都被人偷偷带出来了,其中就有几件儿旧时故去的大夫人贴身戴的东西。周管家还吩咐了,那偷东西的人拿了东西必当变卖了换银子使,要咱们小心着告诉同行知会一声儿,若有来当的只管一千儿八百的收了,只管偷偷的叫官府的人来拿贼就是了,可巧,这当当的偏就当到咱们家生意里来了。”
那帐房先生笑道:“正是呢,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我瞧着这当当的也未必是那府里偷东西的贼,他再怎么傻瓜也不敢到失主家的铺子里来当失物啊,我瞧着这里面却是大有文章的。”
那掌柜的道:“管他呢,反正咱们也报了官,只将那贼交与官府审问去就完了,说不定周管家下次来还有赏呢......”
小桃听到这里,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插口道:“丛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当当的果然是从李府里偷出来的东西么?”
乐丛道:“你们不知道,原来那个当当的竟是个杀人越货的盗匪。当时那官府的人要将他带回去官府审问,那人当时就怕了,便说了内情。原来这个盗匪并不是咱们京城里的人,那个金项圈是他抢劫了一个单身女子后得来的,听说那个女子是一个人带着个包袱从城门里急急忙忙的出来雇了辆马车往城外走,在城里就被这个四处游逛的盗匪给盯上了,当时就跟着那个女子来到城外,冲上去砍伤了那个赶车的老头儿,把那个女子的包袱抢了来,那女子因着反抗时抓破了他的脸,让他一刀给砍杀了。如今那人的死尸还埋在城外的山脚下的树林子里呢。”
小桃一听,便猜到那被砍杀的女子十有**就是那个李府的逃妾张燕了。她枉自自作聪明卷了李府的财物跑出来,没想到却碰上了强盗,落了个人为财死的悲惨下场。想到这个张燕的心计深沉,而林家的表妹林娟却和这个女子同住了好几天,也不知暗地里打着什么主意呢,如今她人也死了,倒是不能再算计别人了。
小桃心里也不知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张燕又可怜又可恨,而她做的一切又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她这样想着,脸上就带出黯淡的神色来,乐丛问道:“桃子你怎么了,莫不是听说那个杀人盗物,吓着你了?”
小桃还没有答话,乐武在一边大笑道:“她会害怕?得了罢。她小时候五岁就敢扎着两只手到河里田间捉青蛙去,吓得村儿里的其它小丫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