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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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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豆蔻年华 一百五十五章 情深难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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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每回都动用公中的钱不成?手里存点银子,将来若是有用处时便不紧手,岂不好么?”

    几个丫头愣愣的听着,虽没听过别人这样说过,但细想想愈发觉得有理,都在心里记下了。一时小桃洗了脚,又净了脸,见天色已黑了下来,便吩咐点了灯火,让她们自去睡觉休息去,只留下了喜鹊一人值夜,画眉便带着小珍和豆儿退下去了。

    小桃心里想着明日风翊宣要上门来的事儿,便觉得心中有个小鼓棰在轻敲一般,既有些心喜又有些不安,却是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反来复去把个被单子滚得乱七八糟的,索性就一骨碌爬起身来,坐到外间书桌上坐着。

    喜鹊瞧着好笑,自去冲了一杯热茶来,给她放在书案边上,在一边凳上坐下,默默绣一个香袋儿。

    小桃瞧这条案上揩抹得干干净净的,除了陈设着文房四宝而外,还有一面自己所喜欢的支在桌面上的圆镜子,和一只青瓷大花瓶,瓶子里斜插着满满的桂花,映照在镜子里面。小桃映着灯光,看看自己镜子里的样子,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鼻俏肤白,果真是个粉团玉琢的美人儿一般。虽然这自古以来说的美貌佳人没个硬性标准,但是凭着自己这种容貌,也当得上这两个字儿。

    正想着,忽然冷眼瞥见书案旁的一摞子字纸上有本书册子,猛然想起这是那天在书房里看到的拿回来要细看看,结果这两天一忙活就把这事儿忘了。她还想起这书是讲女人应该怎样做才能贤良淑德,是本教育妇女言行举止的‘教科书’,内容相当于女戒之类。

    小桃拿起书翻来细看,翻了几页,只见里面一段话写道:‘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桎: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小桃念了几句,满头黑线,心中鄙夷之下忍不住好笑,一旁的喜鹊正在认真的扎着花儿,听见小桃轻声念了几句便笑了起来,也听不懂是何意思,便问道:“姑娘,你方才念的那书上的文章,是什么意思,能讲给我听听么?”

    小桃回过身瞧着喜鹊道:“行啊,告诉你啊,刚才那几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男人以强硬为贵,女人以柔弱为美,就是让女子顺从于男子,不能有反抗的念头儿......”

    说着,又翻了翻手中书册,道:“还有几句,是这么说的:‘礼,夫有再娶之意,妇无二适之文。故日:夫者,天也。天固不可违,夫固不可离也。’

    喜鹊听不懂这文言酸文,皱着眉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小桃笑道:“这几句就更有意思了,就是告诉我们女人说,礼制上有规定,为夫的呢,死了妻子可以再娶的,至于妻子呢若是死了丈夫,就没有再嫁这一回事儿,这上面所说,丈夫就是天.人是不能逆天行事的,丈夫也就不可离开的。这书里面所说达人知命,这个命字,并不是现在瞎子算命的那个命,乃是说各人的本分,一个人总要安守本分。意思是说妇女是房门里的人,更是寸步不可乱离,所以圣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觉得这道理说的怎样呢?”

    喜鹊停下绣花的手,想了一想,轻笑道:“姑娘说的这书里的大道理我是不懂的,只是平日里听姑娘说的一些事情,又听了刚才这书里说的,就象那个男人死了妻子可以续弦,女人死了丈夫却不能再嫁,却是有些不公平的。”

    小桃登时放下书拍手笑道:“好好好,我总算没白教育你们,总算通了一点,不错,你能有这样一想就算我没白在你们跟前儿讲那些大道理。”

    喜鹊笑道:“我这是在姑娘跟前才敢这样胡言乱语,若是当着人面儿我却是不敢的,若是被我娘听见,非骂死我不可。我小时候见邻居家的婶子大娘的,有好些都是丈夫死了,年纪轻轻才只二十来岁便守寡带着孤儿过日子的,虽然日子困苦些,但是却是能得邻里好些尊敬的,如今这书里也这样写,莫不是说夫有再娶之意,妇无二适之文,乃是天经地义么?”

    小桃虽是满肚子男女平等,自由恋爱的现代思想,但是毕竟自己的身子是处在这封建的古代,这满腹大道理却是不能跟喜鹊讲的,就算讲了她也未必明白,就算明白了也不敢那样去做。只她刚才能说出不公平三字,便已是相当大的思想进步了。

    于是小桃笑道:“这种贞烈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做了,当然其中不乏真有与丈夫情深似海的,丈夫若是去了,这妻子的心也就此死了,情愿一辈子守着节带着儿女过日子,但是也有些是虽不情愿,但是畏人言,怕别人说些不好听的话,也只好被动的守着。这情愿与不情愿虽只差一字,但却大有区别,这其中的滋味只怕当事人才能明白。”

    她见喜鹊愣愣的着,脸上一派迷惑,便笑道:“行啦,大晚上的咱们说这个也太无趣,你还是绣你的花,我仍旧找些事情来做,今夜真怪,怎么就不困呢,只是反来复去的睡不着觉。”

    喜鹊扑哧一声乐了“姑娘明知故问,你这是有心事呢,至于是什么,姑娘心里明白。”

    小桃也笑了,也不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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