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兰茜主仆二人被禁足关在黑屋子里受罚。乐府里小桃这边儿却是压根儿不知道兰府里的情形,此时她正在犯愁呢,这原因便是萧十一带来的一个颇为八卦的消息。
因着这两日萧十一受了小桃的威胁,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迎客来里坐镇,闲时掌柜的和帐房先生还跟他讲说些酒楼的杂务问题,萧十一闷了两日差点没憋出病来,正巧帐房先生打点了这个月的帐目,还有张景和王六的去留及工钱问题,都等着小桃定夺。
萧十一只要有人来陪他说说话解闷便行,便当即派了个伙计去乐府将小桃找了来。没想到小桃这一去,却给自己凭添了一桩心病。
彼时,那张景和王六正在帐房里坐着,瞧见小桃来了便忙问好。小桃让他俩坐了,回身对萧十一道:“你也是这迎客来的东家,这酒楼有你一半儿,这点事儿你拿主意就好,何苦把我从家里拖了来,怪热的。”
萧十一笑道:“我也是闷极了,你横竖在家里也是无事,又是坐马车来的,能热到哪去?”
小桃苦笑的瞪他一眼。转头对张景和王六道:“你们前日主持的那谜题会甚好,我很满意。想不到张先生竟如此有才学,你的那些对子我都听入迷了。”
张景脸上红了一红,口称不敢,心中却十分高兴,谦道:“东家夸奖了,那做诗联句本是无事时打发时间哄人玩乐的,在文章方面我却是不行的,只有些旁门左道的歪才罢了。”
小桃听了笑道:“张先生也太谦了,我又不是主考官,你在我这里也不是写文章博功名,我要你写出天花乱坠的文章做什么用?对了,上次忘了问先生,你在棋艺上如何?”
张景忽听她问到棋艺,不知她所为何来,便道:“我在棋艺上略通些,若是跟寻常人对弈,大约是七胜三负,若是遇上个中高手,怕是力不从心了。”
萧十一在旁插口道:“桃子,你莫不是想让他跟人比下棋?”
小桃点头道:“不是比下棋,只是咱们这酒楼若要推陈出新弄些新鲜的游戏活动,总不能只盯着一个猜谜吧,那天的联句虽好,但只是为了难为李文正才出的,毕竟懂的人少,若整天弄得太高深。恐怕曲高和寡,还是贴近大众些为好。下棋大约众人都会几手,水平高低不同罢了,而且咱们也不弄那太费事的,就将我那五子棋下法和黑白棋下法让张先生学了,再演示给众食客,等他们熟悉了,便可不定期的设一个棋擂,岂不是好?”
萧十一先就拍手赞成,小桃又接着道:“这还不止呢,咱们找工匠多多做些五子棋和黑白棋还有那跳棋的棋具,就用玉石和琉璃珠子做成棋子,又好看又好玩,而且还是众人都没听说过的新玩法,买的人一定多,这岂不是又赚一笔。”
此时萧十一乐得几乎要蹦起来,他从小桃那儿学会了几种新棋牌的玩法,玩的也颇精通,连小桃如今也难赢他,颇让他有点独孤求败的感慨,若是照小桃这法子在酒楼里时不时弄上一局棋会。这众人中定会有棋艺精湛的人,倒可以让他痛快杀个几局了。于是他第一个便举双手赞成,连一旁的帐房先生也暗服这位女东家太会赚钱了。
张景却是从没听说过跳棋和五子棋还有黑白棋是什么东西,便存着疑惑相问。萧十一拍拍胸脯对他笑道:“张先生不必担心,一学就会,等我明日从家里拿了几副棋具,教你就是。学会了咱俩称对上两盘。”
张景笑着答应了。
小桃又对着王六说道:“你的口才也不错,也留下来就是了,平时就跟着张先生打打下手,有什么事情商量着办了,那台上的活动也不拘个什么形式,也总不能日日往外开奖,一月四次也就够了,平日里街上若是有什么说书的,唱曲儿的,杂耍的,也可以请几个来,演上几天,只是记住一条,高雅为上,别弄些yin词艳曲儿的污了客人耳朵。咱们这里毕竟是酒楼吃饭的正经地方,别任着糟蹋了。”
王六见东家也将他留下了,喜上眉梢,笑道:“我知道呢,东家放心就是了,我定和张大哥给您将差事办的妥妥贴贴的,不让您操一点心。”
小桃点点头,又让伙计将酒楼后院收拾出一间库房,搬进桌椅。权当张景和王六的活动策划室。那后院一溜小房,都住着店伙计,王六家在京郊邻县,正愁着落脚还要花费银钱,这样一来直接住在酒楼后院的通铺上,倒省了一笔开销,自是十分满意。他二人欢天喜地的去跟着收拾去了。
萧十一看到喜鹊手上提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的放着几样东西,将那布包撑出些棱角来。便好奇道:“桃子,你那布包里什么宝贝?拿出来我看看成不?”
小桃暗笑他该改个名儿叫做好奇宝宝,便从喜鹊手里接过布包,抽开系绳从里面拿出四个木头制的彩色的方块形的东西来,引得那帐房先生也凑上来细看。
只见那东西是立体的六面状,呈一个标准的正方形,每一面被分成了无数小块,漆成了几种不同的颜色,其实这东西就是现代里最常见的魔方,连小孩子都会玩也认得,可是眼下满屋的人除了小桃,没人知道这东西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