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女孩子家一个人住不安全。”
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飘入陈翊德的耳中,他心胆俱裂,箭步冲向三楼。
门口一位警员挡住了他:“干什么?”
客厅里,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正在说:“…流鼻血而已,不会死的啦!”
陈翊德气血上涌,一把推开挡路的警员:“我是李佩仪的未婚夫!”
他的大吼引起屋里人们的注意。
说话刻薄,双臂交叠的是管区警员;坐在地板上,仰头靠在沙发上血流满面的是徐志森;盘腿坐在另一张沙发,怒气冲冲的是…小仪!
“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来?”小仪毫发无伤,张牙舞爪地质问他。
陈翊德为之傻眼。过了数秒,他爆出笑声:“姓徐的!你似乎又错估了小仪…”
他语带杀气,如果徐志森不是那么一副倒楣可怜相,翊德会再补上两拳。
确定小仪不想告徐志森,管区耸耸肩:“算他好狗命!强暴罪最近就要改公诉了。小子!坏事不可以作!”他一把拉起徐志森。
“没事了!走啦!走啦!”
剩下两人时,小仪说起事端始末,她指着台灯:“我用那个砸他!”
沉甸甸的大理石底座,只砸烂了他的鼻子算他好运气。翊德想。
“我要去洗澡!”小仪突兀地站起来,进去主卧室里的浴室。
陈翊德默默帮她收拾残局,擦掉地板上的血迹。
沙发上也有几点血渍,杂色花布上并不太明显;他告诉了佩仪。
“把它扔掉,我不要了!”小仪隔着浴室门锐声喊道。
“那也得等明天啊!”翊德回答。
浴室里悄然无声。
检查了门窗、瓦斯、煮了两杯咖啡,小仪还没从浴室出来。
翊德敲门:“小仪?”他直觉伸手转门把。
小仪脸色阴郁打开门,翊德注意到她身躯微颤,手指脚掌因浸水太久,皮肤起皱。
“我不舒服,恶心、反胃、头疼。”她平铺直述。
愤怒消褪后,紧接着是羞辱与自我嫌恶。
陈翊德伸手拥抱住小仪,感觉到她紧绷而排斥的身心在无言中缓缓松弛。
再怎样好强,强暴未擞谠她仍是一个恐怖经验。
“你不能再喝咖啡了。”
良久,翊德放松小仪,命令她坐下,热了一杯牛奶给她,并找出了两片普拿疼。他从未看过小仪这么温驯听话的一面。
脱掉西装外套、领带、袜子,陈翊德搂着小仪和衣而眠。
昏暗灯光中,她开口打破沉默:“明天,我要换掉沙发。”
“好。”翊德像哄小孩似地:“我陪你,我们去选一套真皮沙发。”
“不要!”她执拗说:“我要买藤编的沙发组。”
“是!你喜欢就好。”翊德很有耐性说。
“还要换台灯、小地毯。”她说。
“那容易!”翊德慨然允诺:“把房子拆了重建也没问题…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