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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两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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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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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亲芳泽?”

  仲宇辩白:“我只是纯欣赏奢望一番,像这种喷火女郎实在也无福消受。”

  “那么,如果我有所行动也算不上夺人所爱啰?”翊德问。

  回想自己当初的心态,翊德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些傲慢与偏见。一开始,他以追求刺激挑战的心情来玩这场游戏,计划、策略、迂回进攻,小仪是难缠的对手,爱情成了战争的同义字。

  一直到他发掘了李佩仪的另一面,扑朔迷离的追逐攻防才告一段落;她的双面性格泾渭分明,似乎拥有用不完的精力。大胆狂野的是小仪;另一个则是温柔婉约的佩仪。

  “双面月。”他喃喃自语。

  翊德曾经这样告诉她:“月球绕着地球公转和它自转的速度相当,因此在地球上的人们永远无法窥见它的另一面…你就是那双面月,而我就是唯一看清楚双面月的旅人。”

  虚情转为诚心,弄假成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假作真来真亦假,他不由黯然。

  是不是因为如此,这种情焰正在山盟海誓时就光热皆灭?

  她怒气冲冲地按下电梯,以愤恨来武装自己;女秘书以异样的眼光看她,直到她从电梯里的镜子看见自己狼狈的景象时才了解原因。

  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小仪恨恨地想。

  镜中人头发凌乱、口红剥落,双颊上则有激动的红晕,不管是谁看到了一定一口咬定她刚刚做了某些事。她匆忙整顿仪容。

  拦下计程车回到住处,小仪拨了一通电话回公司,含糊交代明莉几句:“企划案已经送给对方过目,可不可行大概明天会有回音。还有,我不回公司了,下午帮我请假。”

  让那个混帐去裁夺吧!

  “你怎么啦?是不是人不舒服?”明莉关切问道。

  “没事!”小仪仍带余愠:“只是碰上了一个混蛋!”

  “噢!”明莉自以为了解,同情地说:“那些势利眼的家伙刁难你啰?”

  “可以这么说。”

  放下话筒,她怔然呆坐,思绪千回百转。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吗?她一直将这段感情藏在记忆深处不愿去想;再见到陈翊德的震撼使得回忆如猛虎出闸。

  她的双重性格肇因可以追溯到十四岁那年。

  佩仪的母亲福婶决定在老街开一间卡拉OK,十四岁的佩仪是个执拗耿介的女孩:心思纤细而敏感,她稚气未脱地翘起嘴巴,神情顽固道:“卡拉OK是声se场所,我们会惹麻烦上身的。”

  埃婶老大不高兴,指着佩仪骂:“我的代志还轮不到你管!这种个性像是李家的人吗?”

  佩仪闭口不答,感觉深受伤害转身走开。

  埃婶犹喋喋不休:“如果不是那天在医院里只有我一个产妇生子,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抱错孩子!”

  李家的人又该怎样?醉生梦死,浑噩度日吗?佩仪阴郁的想。

  李家在老街无人不知:当家的长老是佩仪的奶奶,年轻时是庙口一枝花,嫁到李家后就靠聚睹抽头营生,生了五个壮丁:老大当了几任市民代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乡绅,老二、老三则继承母亲衣钵,将赌业发扬光大;老四是佩仪的父亲旺福,个性温和的酒徒;老五他年纪较小,多读了几年书后见识稍广,娶了铁工厂老板的独生女,脚踏实地去创业。逢年过节难得回来老家一趟。他的理由是:‘厝里一直博檄,惊会教坏囡仔。’

  小时候,有邻居逗弄佩仪问:“你以后长大要做什么?”

  她的答案大抵是老师、女警之类帅的崇高目标…小女孩单纯,所见人物有限,无怪乎有此答案,却常常惹来一顿哄笑。

  “好吔!当警察来抓你阿嬷的赌场。”

  “不要!”佩仪执拗,隐约知道她遭人戏弄。

  杂货店的阿伯咧着嘴笑:“这个查某囡仔目头高!”

  胖宗贫嘴是出了名的,挤眉弄眼问:“咱大伙来看:像不像她五叔?”

  气得旺福婶抡起扫把便打:“夭寿膨肚短命!你厝里祖公祖妈的神主牌不惊乎人请下来吗?”

  胖宗忙不迭闪开:“嫂仔!嫂仔!开玩笑的,别生气啦!”

  “开玩笑?这种话像是人讲的话?死膨肚!”福嫂余怒未熄。

  那个时候还没有“女强人”一词,否则福婶一定当之无愧,她的效率奇速,才一个多月,卡拉OK便开幕了。

  佩仪的确是李家的怪胎,二十几个堂兄弟姐妹似乎都臭味相投,性情也差不多。

  举例来说:堂姐月云才十九岁,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十八岁的筱君和月星则是酒店、舞厅的红牌小姐,十六岁的筱婵应该读国三,却因为她组“十二金钗”,在下半学期经训导主任“请求”不必到校,毕业证书照发。

  李家的男丁包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二十二岁的照雄已经有一个四岁女儿,第一任老婆在他服兵役时跑了,第二任“未婚妻”身怀六甲还在等他离婚再补办婚礼。二十一岁的照民、建泰以玩乐为生活目的,倒也在台北混出了点名号;建泰曾有连中五期大家乐冷牌的轰动事迹,现在买下宾士代步。十五岁的建成那时读国二,受堂兄姐的庇荫,俨然是校园大哥大;佩仪的班级和他只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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