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也不想用名声压人,眼下有赤瑕璧在,道官不会再成为阻凝,因此朝著赤瑕璧施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算了,不说了,说出来,你们这群人早就吓跑了。”
赤瑕璧本想为斩风大肆扬名,见了眼色心领神会,又想到大道法会的参与者,也会把消息传出,便不再多言,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几句。
幽儿对奇装怪服的赤瑕璧有些怕,扯了扯斩风的衣服,小声问道:“这个红毛怪人是谁呀?”
赤瑕璧听到声音,转头又望向幽儿,见这个俏丽可爱的小姑娘,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像是在看怪物,突然龇牙朝她做了鬼脸,笑嘻嘻地道:“好可爱的小妹妹呀!哥哥这个样子帅不帅啊?”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的心目中,道仙应该是举止端庄,气度不凡,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但赤瑕壁的出现,完全打破了道仙固然的形象,此时见他举止轻佻,居然向一个少女做鬼脸,完全没有一方能士的稳重,都不禁咋舌,有的看不惯,把头拧到一边去了。
“风哥哥,这个大哥哥真好玩,嘻嘻!”幽儿原本还有些怕他,见他既做了鬼脸,说话又逗人,疑心尽去,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玩吗?”赤瑕璧很少有朋友,普通人见到他不是敬畏,就是想办法避开,幽儿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对他很感兴趣,这令他大为兴奋,又见幽儿长得天真可爱,更是手舞足蹈,喜孜孜地笑道:“还是小妹妹识货,不像别人,只喜欢做块木头,穿著那身破衣服还以为好看,真是奸笑。”
说著,眼光还故意瞟了一眼在场的道士。
道士们更是尴尬,身上的道袍是身分地位的象徵,也是他们最引以为荣的物品,现在却被一个道仙指责得一无是处,心里都很不舒服,但说话的是道仙,也只能忍了。
砚冰紧盯著赤瑕璧,无可否认斩风是个怪人,冷得像冰,如果不是熟人,连话都懒得说,能做他的朋友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看著赤瑕璧,她才领悟到斩风为甚么交这个朋友。
这赤瑕璧,无论是服装打扮,还是举止言谈,都出人意表,一般人难以接受,只有斩风这种怪人,才能接受比他更怪的人,还成为好友。
而且,道袍是一种标志,没有了它,仇恨感会减弱,容忍度也更大一些。
赤瑕璧留意到她的目光,笑著耸了耸肩,调侃道:“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嘛,我又不是美人,要看,也应该看娇俏可人的小妹妹才对,是不是呀?小妹妹。”说著,又朝幽儿挤了挤眼。
“嘻嘻,红毛大哥哥好玩。”幽儿见他表情滑稽,又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玉贝般的小牙。
“红毛?”赤瑕璧呆了呆,哭丧著脸道:“怎么听起来像只猴子!”
幽儿笑得前仰後合,就连斩风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赤瑕壁甚么时候都能保持轻松的心态,这一点令他很佩服。
“红毛就红毛吧,小妹妹喜欢就行。”赤瑕璧拍著斩风肩头,打趣道:“好个明眸皓齿的丫头,像朵解语花,老弟有福了。”
幽儿挽著斩风的手臂,娇笑道:“这是我风哥哥,我叫幽儿。”
“幽儿!”赤瑕璧忽然想起斩风所说的病人,再次打量了幽儿一番,这么俏丽的小姑娘居然身患重病,心里实在不舒服。
在场的道士都很尴尬,赤瑕璧与斩风称兄道弟,没有一点道仙的威势,说不好听点,就像个地痞混混,觉得大失道官的颜面。
果言硬著头皮走了上来,恭敬地道:“道仙大人,这位真是道仙?”
“废话!”赤瑕璧狠狠地瞪了一眼,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啊!为甚么还不走?戟布下了道仙令,任何人与他动手,都会被取消道士资格,还要关起来,难道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道士们惊得四散而逃,谁也不敢再留一刻,想到被逐出道士行列,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打死他们也不敢再惹斩风。
麟云虽然想重振雄风挽回声望,无奈戟布的道仙令像是天条般,封住了他的斗心,看了一眼斩风,沉声道:“这次我又败了,不过我不会放弃,下次再来找你。”
说罢,召来一片黑云飘然而去。
砚冰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盯著远去的黑云,恨不得立即就杀了他。
“你没事吧?”赤瑕璧好意地问道。
“道官都给我滚开。”
砚冰心绪难平,把怒火都撒在赤瑕璧的身上,说完,气冲冲地往茶舍走去。
“这女人好辣啊!”赤瑕璧一脸无辜,晃著脑袋跟在後面进了院子。
卧室。
赤瑕璧见斩风一直不说话,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斩风不愿隐瞒,伸手解了绑著咽咙的布带,露出受伤的咽喉,血已经凝固了,塞著咽喉的布块也被取出,留下一个黑洞,周边有一圈黑色的血块。
“啊!”见多识广的赤瑕璧,也不禁被这恐怖的画面惊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