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冥界到现在只不过一天,死在手里的人命却已是数条,展望将方,杀戮似乎无法停止了。他摇了摇头,眼神的迷惘瞬间消失了,命运付与他更多的似乎是淡漠和冷酷。
穿过了半山腰的云层,下面的景象终於进了他的眼帘,一大片树林覆盖在大地上,生气勃勃,几条小溪从林间蜿蜒而过,当中还有一条黄色的道路时隐时现,一直伸向远方。
举目眺望远处,蒙胧中有一群建筑坐落在极远处山口处,附近还有一条河,似是小镇,又是似的村落,由於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那是禁区的入口吧!”斩风盘算了一阵,又往其馀的方向望去,这片森林面积极大,四周环绕的山峦就是禁区的边界。
击杀了骑鹰的道士之後,一切都似乎变得很顺利,他沿著垂直的山路往下走,一直都没有再遇到道士,当他来到离地面二十丈的高度时,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一团烈火以迅雷不柔掩耳之势突然飞出树冠,带著炽热的疾风向斩风的所在位置呼啸而去。
斩风全身又都是伤口,而下山之路又是艰险难行,爬到此时,全身的力气几乎用尽,凭著毅力硬撑著,面对来势极猛的火球,他根本没有力量躲避,无奈之下,他只有松开铁链,利用下坠力躲避火球的攻击。
轰!
火球狠狠地击中了斩风头顶的石壁,溅起了一大片山石碎屑。力量的攻击波和飞下的石块给斩风造成了很大的威胁,铁链被突然震得猛烈的晃动起来,他的头都被石块击中,脑袋突然一晕,被远远地抛出了半空,然後高速往下坠去。
嘎--
一阵鸟鸣从树中传来,接著便响起喀嚓几下树枝折断的声音。
斩风的身躯如殒石般落下,狠狠地砸在藏密的树冠之上,向上弹了一下,再从折断的树冠空隙向地下坠落,最後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幸好地面上全是杂草,起到了冲缓的作用,否则他只怕有生命之危,就是如此,他也觉得胸中的五脏都像是离了位似的,胸闷气短,双眼发黑,四肢也像是散了架一样,没有一丝气力。
虽然摔成这样,这点痛楚比起刑场所受的裂刑只是小事,因此他的心里却一直保持清醒,盘算著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关。
“看你往哪里跑!”一把阴沉的声音从林间响起,紧接著便传了沙沙的脚步声。
斩风转头看了一眼,见草丛摇动,心中微微一惊,随後又恢复了平静,在这种情况下,担心是没有用的,随机应变才有解决问题的可能,所以他闭上眼睛假装昏死过去,实际上却是在等待体力的恢复。
一名青袍道士拨开草丛,走到他的身边,看著地上的一动不动的斩风,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阴阴地道∶“嘿嘿,这回我可要立大功了。”
斩风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发现身边站著道士长得很丑,面部疙疙瘩瘩,又白又黑,下巴还有几根黑色的粗毛,大嘴咧著,露出黄黑的牙齿,身上是一件青色道袍,直觉告诉他,这人不是善类。
然而他很庆幸暂时只有一个敌人,如果在其他道人没有赶来之前能够收拾了这名道士,逃脱的机会便会大增,而体力的恢复是关键,所以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想装死可没这麽容易,被我的天火珠打中居然没有当场死亡,算你命大。”青袍道士踹了他的小腹一脚。
虽然腹中剧痛,但斩风硬是撑了下来,装作没有任何反应,此时生命远比荣辱重要,所以他把全副心神放在恢复体力之上,其馀事不闻不问。
灰袍道士见他闭上眼睛不言不语,微微有些吃惊,接著哈哈一笑,然後伸脚踏在他的胸口,阴笑道∶“从那高摔下来,死了也很正常,不说话也没有关系,反正杀害道士的人要诛杀满门,既然你干了好事,就别怕死,而且我也不会让你这麽容易就死了,嘿嘿,我的这场大功就全靠你了。”
斩风一听这话,顿时安心了下来,对方既然要领功,就会带活人回去,不会轻易地杀死他,这无疑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杀死道士是大罪,真不知道你这小子吃了甚麽熊心豹子胆,竟然闯到这里来杀人,还杀了五十几个,本事还真不小,不过这样更好,你杀的道士越多,抓你的功劳就越来。这也是我彭发时来运到,守在这个鬼地方,想立功可真不容易,尤其是遇到你这种犯人,更是难得,绝不能让功劳跑了。”
斩风就像一块磐石,稳而不动,无论他说甚麽也是聪耳不闻。
灰袍道士低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四周,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嘀咕道∶“这小子受了重伤,恐怕连爬都爬不动,想带他走可不容易,可是再晚一步就会有其他人赶来,这麽大的功劳让别人分薄了可太亏了,算了,为了大功还是我辛苦一趟吧!”
在贪心的怂恿下,他决定自已带斩风去领功,但他害怕斩风反击,所以狠狠地在斩风的胸口踏了几脚,听到肋的断裂声之後,这才笑吟吟地拖著斩风的双腿向左侧的树林走去。
斩风正盘算著如何能避开其他的道士,彭发的贪心造就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