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形比真鹰要大两倍,,同样有著尖嘴利爪,看上去栩栩如生。
纸鹰的背上坐著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道士,长条脸,细眉白面,眼睛小如黄豆,身上穿著一件灰色道袍,袖上绣著两条金花,手里拿一条青色的长竹简,上面刻著一行黑字。
这个骑鹰的道士是山道的接引者,每日都用纸鹰接送道士上下平台,刚刚送走了所有的受伤的同伴,因而知道有杀手暗杀道士,虽然明知斩风的实力高明,但他自忖能飞,想趁斩风下山之时攻击,所以一直在山边等他,见他爬到半山腰时才突然出现。
斩风早就料到还会有人抯击他,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环境之下,眼见敌人飞到背後,漆黑的瞳孔微微向内一缩,开始盘算如何应付这个不速之客。
灰袍道士驾著纸鹰停在斩风的背後二十丈之外的空中,用竹简指著斩风怒目斥道∶“你这恶贼,居然杀害道官,实在是罪大恶极,绝不能饶恕。”
斩风皱了皱眉,抬眼向上望去,身处的位置与山上平台相差已有百丈,想登上去迎敌是不可能的,然而下面依然是万丈深渊,跌下去的结果必然是粉身碎骨。
灰袍道士见他上下张望,阴阴笑道∶“这里距离地面不少於五六百丈,离上面也有两百馀丈,所以不要妄想逃走。”
斩风身上还背著冥界的重担和家门血仇,绝不可能放弃,即使情况如何危险,心中的斗志也没有半点减弱,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本事就来抓吧!”说著继续往下爬去。
骑著纸鹰的道士见他对於自己的出现竟然视若无睹,依然不娶不慢从容地往下爬去,反而愣住了,直到他又爬了十几丈时才回过神来,不禁勃然大怒,挥起竹简向纸鹰背上轻轻一拍,纸鹰张开尖嘴,无数指尖大小的小纸鹰,冲向斩风。
“受死吧!”
白色的纸鸷如同片片雪花飞舞在山崖之侧,如果从远处望去,一定会为它神奇的飞翔而惊叹,然而对於斩风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他单手抓著铁链,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敌人竟然用这种方法攻击,然而事到如今也只有硬撑著,腾出的左手摸到了腰间长刀的刀柄。
白纸毕竟是白纸,对於一个刚刚进入道士行列之人,道术的神奇并不能完全施展出来,自然也无法改变白纸的本性。
因而纸鹰并不如想象中的厉害,化纸成鹰的道术用处原本就在於飞翔,攻击并不是主要的用途,所以攻击的力度很弱,尖爪利喙并不能对斩风造成大的伤害,只能不断骚扰著斩风,试图迫使他摔下山。
斩风很快就察觉到纸鹰的弱点,背上只是有些针刺般的痛楚,并无大碍,然而他依然不敢怠慢,因为他不清楚纸鹰上的道士是否还有其他更厉害的道术。
腾出的右手又再次抓住铁链,然後用衣袖包裹著手掌,然後沿著铁链高速地向下滑动。如此一来,下降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然而白衣的很快就被磨光了,炽热立即从掌心传到他的全身,手掌心的皮被磨掉了一大块,痛入心扉,铁链上留下了深红的血渍,然而他不敢有半点停留,还是奋力向下走。
骑鹰的道士著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著铁链上斑斑的血渍,无法相信这个男子竟然如此坚韧,然而身为道士的他自然也不肯将到手的大功溜了,愤而再次挥动手中竹简重重地敲在纸鹰背上,大纸鹰喷出一道白气,那群小纸鹰立即聚合成形,组合成一只更大的白色纸鹰,再次扑向斩风。
面对锲而不舍的攻击,斩风著实有些不耐烦,然而眼下的这种环境腾出手反击都很困难,而冥神之眼和紫月之瞳对纸鹰没有任何效用,所以只能不时地用满是血痕的手拨打著攻至脑後的鹰爪。
骑鹰的道士并没有协助进攻,这位看上去像一位文弱书生的道士如面对拳脚攻击,根於不堪一击,所以他不堪离斩风太近,生怕中了他的圈套,他全部的能力只在於操纵纸鹰,所以只能尽全力用道术。
斩风渐渐明白了身後这名道士的特点,虽然是如此,但纸鹰的骚扰仍是不小的危胁,他心念一转,将双腿盘著长长的铁链,接著突然放开双身,身子向後仰,倒吊在铁链之上。与之同时,满是血渍和伤口的双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奋力向骑鹰的道士掷去。
刀光散动,如同一条白炼划破天空。
骑鹰的道士完全没有想到他如此大胆,敢在这种地方冒险反击,然而他错了,巨大的纸鹰挡住了道士的眼神,当他看到了刀光时,一切已经晚了。
啊--
天空突然散出一阵腥浓的血雾,随著山风泼洒在光滑的山壁之上,斑斑点点,留下了战斗的痕迹。
骑鹰的道士只觉得胸口剧痛,便失去了生命,长刀破腹而入,带著尸身向山下坠落,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云间,两只神骏的纸鹰也在瞬间消失了。
“好险啊!”斩风望著深渊,长长地舒了口气,如果不是灵机一触,摔下去的也许将是他。
轻风徐徐,倒吊在铁链上的斩风凝望著倒悬的世界,眼神有些迷惘,报仇与杀戮虽然很相近,却并不相同,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