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多愁善感的梅春儿对孟浪的话上了心:是不是真的如于飞所言上苍有意安排这一切,让我得到香雪兰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我是不会和他相爱的,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转向他,我是没有办法才和他共处一室的,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她把后一种想法又强加进很多的理由,比如他是商人,无商不奸,品质一定不好;他求爱方式另类,道德观有问题……
孟浪下得楼来,梅春儿突问一句:“我刚从大学毕业,就谈过一次恋爱,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谈过多少次”
问得孟浪直眉愣眼,不知她话从何来:“想什么呢我从来不记一些没有用的事,记不得了。刚才曲行长来电话,让雨辰星期一就上班,你打个电话告诉家里。”
梅春儿按着自己的思路走:“谈过多少次都不记得了,你是不是很风流”
“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前你怎么不问”自己的话音一落,孟浪心中竞升腾起暖流,妻子这话乍一听不大中听,可是却说明她开始在意起自己,她这种人属一根筋型,不能和她太认真,否则会和她一样的心累,也许学文的女生都好有心结。
“这事以后再说,我保证坦白交待。现在你哥的事要紧,他也该好好地给自己定位了。”
梅春儿从自己的思维中跳了出来,给雨辰打电话,大哥说:“那你回家一趟吧,有些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好吧。孟浪,我得回家一趟,我哥有事和我商量。”
“和你商量还不如和我商量,我陪你一起回家。”
梅春儿白了他一眼。
终于,一场战争在梅家爆发。如果说以前梅春儿把所有的不满尽量克制在心底,那么此次她坚决不再退让。
没有人站在她的一边,包括丈夫。
起因就是她坚持让孟浪说出到底在为雨辰办工作时花了多少钱,然后让哥哥或者是妈妈还给孟浪。
她不想再欠他的钱,婆婆的直言太伤人了,她怕,有那么一天,夫妻二人吵嘴时,话赶话地,难保孟浪会如母亲一样伤害到自己。那种伤害是说话的人不自觉的,也是理直气壮的,却是让她最痛的。
美月本来就不是真心想掏这笔钱,她嘴上说:“孟浪,你总是这样,悄悄地给岳丈家办事,一点过程都不透露给我们。这次可不行,你得把实话说出来,花了多少钱我给,帮忙我已经十分感谢了,怎么还能让你往里搭钱”心里想:我把女儿都嫁给你了,这钱对你来说那是九牛一毛的,花就花呗。偏偏雨辰和母亲想的是一样的,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妹夫是大老板,为大舅子办事花点钱算得了什么。
斩钉截铁的梅春儿在他们看来简直那就是脑神经出了问题!刚嫁到孟家就舍不得让丈夫为娘家花钱,胳膊肘往外拐,还说:“孟浪,一码事归一码事,今天你一定要当着我家人的面把钱数说出来,他们不给我给!”
气得美月就差打她一个耳光了:“你个死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疼钱是不是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小器的女儿好,我给,你钻到钱眼里了我再和你算一下账,我养你到二十二岁,你花了我多少钱今天咱们好好地算一算,我把给你哥办工作的钱给你,你把我对你的抚养费还给我,行了吧”眼泪下来了,径自回屋,真的拿出一个两万元的存折,“啪”地一声摔向女儿。
乱了方寸的梅春儿镇定一下,还是绝然地不退让:“妈,我会自己挣钱养你老的,现在我还没有,不过以后我会努力的。如果你也当我和大哥一样是你的孩子,就心疼我一次,把钱给孟浪,我和他在金钱上必须算得一清二楚。”
这话说得只有孟浪清楚原因,可是,在不知情的任何一个人听来那就是他在中间作祟,说不定他在梅春儿面前说了多少抱怨的话,才引得新婚的妻子不管轻重地和娘家人要为大哥办工作的人情费用。孟浪想了想,怎么让这个有苦难言的妻子摆脱阴影,而自己又不必背上梅家人强加到自己头上的骂名他一时想不出来,就干闷在心里,这就更证明是别人的猜测对了。
果然大舅子狠狠地瞪了妹夫一眼。这一眼让孟浪不得不开口:“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别误会。我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上次为爸办事的画是我爸的,齐白石的《蟹趣》。我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些,是我妈无意中告诉梅春儿的,她就多了心,来的路上就问我到底花了多少钱,我说没花钱,她不信。其实真的没花钱,是曲行长托我办事,我再托他办的这事,就这么简单。”
这种解释并不是孟浪理想中的解释,让梅家人听来自己的母亲不太好,可是,还能怎么说他还真的搭进去两万元,给大舅子花钱办了事,还让妻子给闹得里外不是人,他心中也来了气,数落起她来:“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看把妈气的,有什么不开心的回家跟我发火,回娘家闹什么钱是我的,我爱花在谁身上就花在谁身上,你管什么”
梅家人信了他,剩下梅春儿一个人猪八戒照镜子。
到底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谁知道心疼,美月把女儿拉到卧室,悄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