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豪杰共赴华山围杀青凤堂主,又听说妳今天就要离开,所以迫不及待地找妳来了。”
“好了,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原谅你了。你走吧,我要上路了。”贾扁鹊苦笑着说。
“等一下,”彭无望犹豫着说:“贾大夫,我听方姑娘说妳要以身为媒,提炼解药以解绝蛊之毒,心中十分钦佩。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
“不必了,”贾扁鹊微微一笑:“你的血我已经饮下不少,足够应付蛊毒,我们这就告辞吧!”
彭无望眼珠转了一转,忽然道:“贾大夫,不知道妳可否让我看一看妳提炼的绝蛊,以解我之疑惑。”
看在他是世上第二个对她如此推崇的人,贾扁鹊格外耐心地从腰中取出一小瓶为自己准备的绝蛊之毒,道:“这就是绝蛊之毒。绝蛊毒性极重,一经服下立刻发作,极难控制。这一瓶绝蛊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我用了江南名酒第一泉泡制,酒水可以抑制蛊毒,令其直到人的胃部才发作。而胃部可以分泌出有利于抑制蛊毒的毒素,如此以毒攻毒,可以让蛊毒发作时的痛楚减少少许。”
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得意之色,因为以酒水融制蛊毒,乃是她所首创,也是她生平得意之作。
“贾大夫真令我大开眼界。”彭无望衷心赞叹道。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急切地想要在他面前炫耀。”贾扁鹊不由得微微摇头苦笑,心里暗忖:“大概是我真的寂寞太久了。”
就在这时,彭无望忽然夹手夺过贾扁鹊手中的绝蛊酒瓶,飞快地拔下瓶塞,将里面的毒酒一饮而尽。
“你疯了!”贾扁鹊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夺过彭无望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
彭无望朗声大笑,道:“贾大夫,妳只吸了我几口血,哪里够用?我浑身上下都装满了血星的鲜血,比妳更适合试药,相信我一定能为妳炼成化解绝蛊的解药。”
“你真是疯了!疯子!”贾扁鹊又急又气,心里更是一阵难受:“我根本没有太多的把握,这只是一个推想,还没有进行过任何尝试,你很可能会死的。”
“我完全相信妳!”彭无望笑道。
“荒谬,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你相信我有何用?”贾扁鹊失声叫道。
“我有信心……”彭无望刚要继续说话,突然胃部传来一阵蚀心刻骨的剧痛,虽然他性格刚毅不拔、坚强无比,但是这股子剧痛也让他禁受不起。
他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身子无力地靠在一棵柳树之上,不住地痉挛。
“发作了吗?”贾扁鹊惊慌失措地将他扶住,不停地问:“你感觉怎么样,挺得住吗?”
彭无望感到胃里面宛如一万把钢刀在不停地挖着自己的胃壁,一阵痛彻心肺的感觉令他几乎昏死过去。
“好疼!”他惨然道。
“谁叫你逞强!”贾扁鹊难过而愤怒地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贾家的家务事,根本不用你来操心。你简直疯了!”
“我知道妳是不愿留名的良医!”彭无望疼得满地打滚,但仍然坚持着说:“我知道妳受了很多委屈,我要帮妳。”
他说到这句话,突然长生惨叫。原来,绝蛊之毒已经浸透了胃壁而开始向全身扩散。此时的他只感到无数只老鼠在周身百骸不停撕咬抓挠,令他生不如死。
贾扁鹊看着他的样子,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她没想到绝蛊之毒竟然如此犀利,让一个铁一般的汉子疼痛到了惨叫连声的程度。
“你这个混蛋!”贾扁鹊哽咽着说:“你这么死了,人家一定会认为是我毒死你的,你的朋友、你的义妹、你的家人会有多伤心,你想过吗?还有,你不是要去杀青凤堂主吗?现在你怎么去杀?!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彭无望喃喃地说:“我根本没想过,因为我绝不会死。”
说着说着,彭无望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闪亮的牙齿。
“他是在对我笑吗?”贾扁鹊出神地看着彭无望的牙齿,不由得愣住了。
彭无望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犹如筛糠般抖个不停,汗水呼呼地往外冒,不一会儿周身就宛如从水中捞出的一般。
他拚命地用头撞着树干,双手撕扯着衣袖,将粗布衣袖撕得粉碎,露出筋骨交结强劲有力的双臂。
贾扁鹊看到他的右手脉门处,那个由自己印下的牙印旁边,刺着一行小字:“天下第一名医济世救人处。”
一生冷傲的她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贾扁鹊哭到了筋疲力尽才抬起头,却发现彭无望已经不再呻吟,而是无力地斜斜躺在柳树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嘴边淌下一行血迹,那是他将牙关紧咬时咬破了嘴唇所致。他的双手因为捶打柳树而血迹斑斑,他的头上也淌下数道血流,应该是他以头撞树造成的。
“你怎么样?”看到这个情景,贾扁鹊急切地问道。
“呼!”彭无望长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看四周,问道:“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