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贾扁鹊点头道:“我已经提炼出少量的绝蛊之毒,只要有人愿意每个月服用这些蛊毒两到三次,一年之后,他若不死,就说明解药在他体内已经炼成。不过若是不成,他将死得凄惨无比,料想彭无望也不会以身相就。所以我在今天抓住机会,痛饮几口他那含有千年血星的鲜血,希望我可以成功的用自己的身体炼成解药,化解绝蛊之毒。”
听到这番话,方梦菁只感到身子一阵发热、双眼发酸,心头一阵悸动,颤声道:“贾妹妹,真是难为妳了!”
贾扁鹊傲然一笑,道:“我一向被世人误解,今天这些其实算不了什么。只恨……”她的脸色一沉,狠狠地吸了口气,颤声道:“只恨彭无望竟然闻出我身上的尸臭,令我当众出丑。
我已经很小心地用了五六个香囊,为什么他仍然能够闻到?“
方梦菁苦笑着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彭大哥本来是个天下第一的厨子,对于气味确实非常敏感。”
远远的传来彭无望等人欢呼饮酒的喧哗声,这些无忧无虑的江湖儿女,此时已经将所有不快统统忘记,尽情沉浸在今夜短暂而美好的欢乐之中。
“华山舍身崖,二月初二龙抬头,青凤辗转难去。”拿着方百通死前的一个夜晚草草写下的一张武林轶事录的草稿,方梦菁陷入了沉思。
多天来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绞凤同盟发动起来的风媒不断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青衣人在雍州和蒲州交界处出现,但是一闪即逝,无法确定行踪。
按照方百通的记述,顾天涯和当时身为东突厥公主的萧月如,也就是现在的青凤堂主曾经在华山定情。这华山舍身崖,就是他们海誓山盟之地。而二月初二,正是他们定情之日。
“如果没有猜错,每年二月初二,青凤堂主必定会前去华山追忆往事。如今山穷水尽的她应该不会忘记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因为……”方梦菁想起青凤堂主听到彭无望一句何须证明,竟然矜持尽失,如疯如狂地呼啸而去的样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深爱着天山剑神顾天涯。”
“爱人远离,心如死灰,只有杀人泄愤。平生唯一可以慰藉的,就是存在于华山舍身崖那铭心刻骨的回忆。她又如何能够不去?”方梦菁微微苦笑:“情之一物,竟让人痴迷至此。而顾天涯,虽名为长情剑神,却又何等绝情。”
一时之间,她几乎开始痛恨自己,竟然利用痴情之人的唯一弱点,定下如此卑鄙的伏杀之计。
但是,父亲被杀之时的凄惨景象,还有洛氏一门被青凤堂主无情诛戮的恐怖情形,令方梦菁终于冷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书房大门。
在书房外的客厅里等待她的,是她秘密召集的和她关系良好的各大门派著名高手和武林七公子,他们将要对处于绝境的青凤堂主加以围杀。
第九章~身成毒鼎~
收拾起行囊的贾扁鹊,在洛府中人的白眼中,傲然走出仁义堂的大门。
她根本不会浪费口舌去向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僵尸一样吸取彭无望的鲜血。这就像她根本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拿监狱中的死囚来试制新药、为什么要在隐瞒住病人家属的情况下解剖新死之人的尸体。
她更不会去炫耀自己因此解救了多少涉死的生命。
她一生所做的事有太多的惊世骇俗,也引起了太多的误解。
平庸之徒,对她满是不解;嫉贤妒能之徒,对她指手画脚、大加贬抑;而自命清高之徒,对她不屑一顾。
在她看来,世间之人都是不能共语之辈,和他们谈话也只有让自己更加寂寞。她平生只有一个知己,那就是方梦菁。但是,已经足够了,一生能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她想要找一个平静安详的小村庄,在那里饮下绝蛊的毒药,然后默默等待死亡或者重生的来临。
这也是贾家和以钟狂剑为首的钟家仍然在继续的决斗。如果不能分出胜负,贾扁鹊就算是死了,也没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爹爹和师父。
“这就是我生命里最后一个春天吗?”贾扁鹊略带伤感地看着波光粼粼的瘦西湖,还有横湖而过的乳燕。
“贾姑娘!”这时,一个清朗豪迈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贾扁鹊恍然从沉思中惊醒,回头一看,却看见了飞奔而来的彭无望。
“方姑娘全都对我说了,所有有关妳的事,我都知道了。”彭无望不待贾扁鹊开口,就迫不及待地说。
“那又如何?”贾扁鹊已经厌倦了那些名为好奇,实则心存责难之人的刨根问底。
“我……”彭无望的脸涨得通红,他忽然猛的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七八个响头,沉声道:“小子对贾大夫多番误解,更加大打出手,怠慢了救命恩人,实在该死。”
贾扁鹊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个场面,俏脸羞得通红,连忙用力一扯他的袖子,急道:“快起来,这成什么样子。”
彭无望这才挺身起来,急切地说:“贾大夫,本来我想找个时间郑重向妳道歉,另外有要事相商,但是明日我就要随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