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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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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九、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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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口棺材既敬且畏,如果是堂中小卒,冒渎了棺廓,必定就地处死,当年:有一名堂主,因为不小心把手在棺材上按了一按,雷损就着人砍掉他按在棺上的两只手指,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得到指令之前,行前那付棺木的十里之内。”

    杨无邪侃侃而道:“雷损在每一个月圆之夜,总是要独对棺木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苏梦枕忽问:“雷损把棺木搁在那里?”

    “不勒飞瀑之前。”

    “不动飞瀑是六分半堂重地?”王小石问。

    “是。”杨无邪道。

    苏梦枕道:“后天我们正是要攻取这个地方。”

    白愁飞问:“被砍掉手指的堂主是谁?”

    杨无邪答:“他已被降为第十三堂主,“独脚铁鹤”周角。”

    白愁飞一皱眉,道:“六分半堂不是只有十二名堂主么?”

    杨无邪道:“周角被贬,只算是“半名”堂主,地位略高于丁瘦鹪、厉单、林示己、林己心等香主。”

    白愁飞沈吟道:“哦……”

    苏梦枕神眼一亮:“二弟的意思……

    白愁飞道:“除了狄飞驽之外,周角是曾最接近及接触过那日棺材的人。”

    苏梦枕道:“我们当然不能向狄飞惊求证的事”白愁飞接道:“却可把周角“请田同来问问。”

    苏梦枕道:“六分半堂断不会料到我们竟会打一名连堂主都算不上的人的主意。”

    白愁飞道:“何况,冈角手指被砍,心怀怨愤,就算未必会出卖六分半堂,但也对那口棺材心存赚恶。”

    苏梦枕唇边居然微微有点笑意:“所以,有时候,看来没有用的人,却常常大有所用白愁飞道:“同样,看来毫不起眼的疏忽,却往往造成致命伤。”

    苏梦枕道:“但这个伤肯定是六分半堂的。”

    “凡是伤。都会痛,敌人的伤处,就是自己出击的重点,”白愁飞道:“不过,像狄飞惊那种伤,实在很可能反而成为出击者的致命伤。”

    苏梦枕黔怼头道:“你注意到了?”

    白愁飞道:“我看见了。”

    苏梦枕道:“别人以为你很骄傲、很自负的时候,你却什么都留意到了。”

    白愁飞道:“所以我才自大得起。”

    苏梦枕一时说不下去。

    王小石即道:“你们是说狄飞骜曾抬过头?”

    苏梦枕道:“在闪电的刹那。”

    白愁飞道:“在拦截关七夺路而逃之际。”

    “狄飞惊的头骨没有折断,他自然也可能有武功,可能还是绝世的武功;”王小石问:“只是他为啥要作这样的隐瞒?”

    “他要人掉以轻心。”白愁飞道,“敌人集中注意力在雷损,他就可以在重大关头,助雷损一而胜。”

    “不一定。”苏梦枕忽道。“也有可能助我们一击不成!

    “哦?”白愁飞目注苏梦枕。

    “雷损也不一定知道狄飞惊的颈骨没有断,”苏梦枕道,“或者,狄飞惊的颈骨的确折断过,可是现在又复原了。”

    杨无邪道:“问题是在:雷损与狄飞惊合作无间、肝胆相照,并肩作战的原由,我们找出来了没有?”

    王小石笑着说:“他们肝胆相照。也许是因为他们一个生有肝病,一个患有胆病。”

    莫北神却正色道,“只要找得出原由来,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苏梦枕微喟道:“不过,天底下没有颠扑不破的道理,也没有拆不敬的关系,永不变质的感情。”

    白愁飞一哂道:“所以,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永久的仇敌。”

    王小石忽然大声道:“不对!”

    白愁飞瞪祝蝴道:“就算不对,也是事实。”

    王小石道:二要是人生是这个样子,那还有什么好玩?”

    “活着是件庄严的事,没啥好玩的:“苏梦枕淡淡地道:“现实本就不好玩得很,只有在梦中才好玩。”

    “活着就算不庄严,也很无奈,因为你除了死,就是活,没有别的选择。”白愁飞道:“所以我要活得好,活得光采,活在胜利中,那才活得过瘾,活得痛快:”“因为这是梦想,所以我们都活在梦里,偶尔也算是会有好玩的事儿。”苏梦枕居然笑了,他一笑,又咳嗽,眉一撮,像是什么地方刺痛了一下似的,可是他若无其事的接道,“这是红楼,我们仿佛都是活在一场红楼的梦境里。”

    王小石喃喃地道:“不过,我们能在一起,共商大计,倒真似一场梦。”

    “不道,到了后天,这场梦就得醒了;”苏梦枕道,“不是六分半堂惊梦,便是金风细雨楼的梦醒。”

    王小石问:“所以你才故意表现得非常骄傲?”

    苏梦枕道:“我要让他们都以为我骄傲。”

    王小石道:“骄傲的人容易大意。”

    苏梦枕道:“我就是希望他们以为我正在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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