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一辆堆满了干柴的牛车,堵住了去路。
两名卫士催马上前,扬鞭喝道:“枢密使大驾在此,快闪开!”
赶车的乡下汉子,急得满头大汗,忙道:“这头死牛,活生生要害死人咧!官人,可不敢对这头牛大喊小叫,牛脾气一上来,俺都管不了他哩!”
一名卫士大怒,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人,也许是老牛真来了牛脾气,也许是车夫情急之下,抽在牛屁股上的一鞭子起了作用,牛车陡然加速,向前冲来。卫士带马避让,抽刀就要杀人了。
车夫一骨碌,滚到地上,柴堆里突然飞出两枝箭,卫士猝不及防,中箭落马。
这时,老牛发了疯一般,将卫士的队伍冲散。任得敬心生警兆,正要下达命令,两旁店铺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人影闪动,飞下几十枚黑乎乎的东西。
手榴弹?不好,有人行刺!
任得敬飞身而起,向左侧窜去。迎面两箭杀到,右侧还有一箭。脚尖在一名卫士的身上一点,速度升到巅峰,拔剑在手,左右一分,将迎面两箭扫落,右侧一箭也已走空。
身子落地,耳边响起剧烈的爆炸声。身后再起波澜,回身一剑劈去,“咔嚓”一声,居然将一条手臂劈为两半。前面三尺处,紧闭的店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牛车停在道路中间,燃起熊熊大火,即使身在一丈开外,也能感觉到火的热度。百余名卫士,两息之间,死伤近半,敌人处心积虑,手段甚是毒辣!
一口气还没喘匀,十几枚手榴弹又向他这边飞来,情势如此,即使门后面是龙潭虎穴,少不得也要闯上一闯。
念及于此,任得敬抓起身边的一名死尸,扔进门去,身子窜起,随着探路的石子杀了进去。
左侧一把钢刀,右边一杆长枪,正面一人,浅饮小酌,极为悠闲。
原来是他!
任得敬当然认识面前之人,李纯亮!
三尖两刃刀,霍地刺来,李纯亮扬手将杯中酒喝尽,一个前冲,抓住长刀的刀柄,长刀速度更快,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关上了,一把宝剑又告杀到!
任得敬久经战阵,深知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自乱阵脚。
踢飞长枪,闪开钢刀,手中宝剑向杀气最浓的一点,劈去!
“当”地一声脆响,三尖两刃刀稍稍一顿,任得敬不顾身后的宝剑,身子前冲,手腕反动,荡起漫天的剑影,决心硬撼李纯亮。
屋内的敌人,当然是李纯亮武功最好,只要逼退李纯亮,余子不足道哉!
李纯亮自然也是不能退的,他一退,包围圈立即瓦解;再者说,下一刻会有多少卫士扑进来,谁能预料?
银牙一咬,拼着受伤,也要把任得敬留在这儿!
长刀也不管那些剑影,朝任得敬左肋就刺了过去,一命换一命,任得敬肯不肯?
电光火石间,恶斗见了分晓!
李纯亮左肩中剑,血如泉涌;任得敬左肋中刀,后背又中一剑。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刀剑竟刺不进去,这任得敬莫非是刀枪不入的神人?
一声长啸,任得敬挥剑再斩,一定要将李纯亮毙于剑下。
“咔嚓”一声,头顶的木板居然裂开,一桶滚烫的油,从天而降。任得敬倚仗护身宝铠,已经将形势改观不少,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头顶上的变化。
“哎呀”一声惨呼,宝剑仍在地上,任得敬双手抱头,滚倒在地。
一人从后堂出来,手里拿着一支着火的木柴,骂了一句什么,将木柴扔到任得敬的身上。火,腾地烧起来,任得敬的嚎叫与厉鬼无二,听着非常凄惨。
李纯亮嘴角边挂着冷笑,听着火中的声音低到连蚊子都听不到了,这才带人,离开此地。
任得敬三兄弟同时毙命,驻守京城的中央侍卫军、擒生军并没有产生大的骚动,马上向李纯亮宣誓效忠。
李纯亮下达命令,将任氏一族,无分男女老少,一律处斩,而后,才来见任姜。
溶月宫内,灯火通明,空阔的大殿只有任姜一人。
看清了来人,任姜冷冷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李纯亮摇头,道:“我宁愿杀自己!”
“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你还是大夏的太后,大事我来帮你!”
李纯亮坐到美人榻上,心道:世人皆曰,美人榻英雄冢,既为英雄,命该如此,就死在这里好了!
身子缓缓躺下,躺在任姜的怀里,双手将佩剑高高举起,柔声道:“事情已经做了,想杀我,就动手吧!”
宝剑到了任姜的手里,沉默了许久,任姜奋力将宝剑仍了出去,抱住李纯亮,大哭道:“天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