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马回来一看,射箭之人竟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孩子。
孩子眼泪直流,小嘴却闭得紧紧的,小脸刷白,没有一点血色,手里的弓缓缓拉开,只要再给他一息的时间,他就可以为父亲报仇!
“铮”地一声,弓弦响动,一枝箭钻进孩子的前胸,孩子的身体向后翻滚,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儿子死了,母亲披头散发地冲向儿子,死死抱住那已经冷却的身体,撕心裂肺地痛哭。这样的哭声,就是畜生也会动容,但是,杀他丈夫的不是人,而是被理想逼到尽头的魔鬼,一心想活下去的魔鬼。
仁多保庆催马来到近前,很是看了几眼正在痛哭的女人。身材不错,脸蛋也俊俏,若是洗干净了,没准就是一个美人呢!
向远处张望,战斗马上就结束了,仁多保庆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恨不得立即开始享受战利品了。
“把男人和孩子全部杀掉,女人留下,杀了怪可惜的!”说完,去迎接李纯亮。
看到李纯亮,仁多保庆道:“大帅,两天的急行军,弟兄们都累了,是不是就在此地歇息一晚?补充一些实物和水,进入南国的地盘,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没机会玩女人?
仁多保庆的心思,李纯亮清楚,不过,他前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确实应该歇一歇了。
“传令:派出探马,以达尔罕为中心,搜索三十里之内的一切可疑目标。若有军情,急速来报!今日,就于达尔罕扎营,明日辰时整出发!”
“是!”仁多保庆答应的响亮,出去布置任务了。
推倒的帐篷立起来,又支起更多的帐篷;鲜活的牛羊,开膛破肚,成为征服者的盘中餐;活下来的女人,强颜欢笑,跳起欢乐的舞蹈,她们不像充满诱惑的女人,更象是舞台上没有生命的傀儡。
李纯亮填饱了肚子,随便找了一个查哨的借口,离开了。当然要查哨,也想出来透透气。女人的凄惨与战士的疯狂,形成鲜明的对比,气氛十分诡异,李纯亮实在是呆不下去呢!看到那些女人,他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未来,国破家亡,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妻子女儿,是不是也要沦为征服者的奴隶,任姜呢?难道,任姜也要遭受这样的耻辱?想到这种可能,李纯亮的心很痛,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心中还残存着希望,所以,他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一个又一个胜利,拯救亲人,拯救大夏,拯救任姜。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疯狂,惟独他不行!
一个个帐篷里,传出女人的哭泣,士兵的狂笑,他们正在享受自己的战利品,李纯亮没有理由制止他们。他们也是人,他们需要发泄,否则,他们真的会疯狂。这些女人,普通的蒙兀室韦女人,比黄金白银还管用,是提升部队士气的良方妙药。蒙兀室韦女人,和他没什么关系,而那些狂笑的士兵却是他可以依靠的兄弟。
唉,就让兄弟们乐一乐吧!谁能知道,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十七日,经过浊轮寨,穿过大横水,在银州城北面一百里左右的明堂川边,遇到了一队运送粮草的队伍;三百余辆马车,上面是鼓囊囊的粮袋子。押送的军队只有一千余人,李纯亮立即下令,屠了这队人马。
一队士兵从左侧插过去,截住宋军前进的道路,后面的士兵一拥而上,两个战一个,三个杀一个,或者五个对一个。人数相差悬殊,宋军却拼死抵抗,竟没有一人投降,被俘的也不过只有几十人而已。
此战,损失了两百余人,李纯亮下令,把身上的粮袋装满,其余的全部烧掉。漫天的大火烧起来,全军沿着长城与毛乌素沙漠之间的走廊,向南飞奔。
二十日丑时,杀到宥州城下。
据说,大宋皇帝赵桓并没有到前线去,就在宥州城!听说,赵桓身边的虎贲军团,人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战斗力非常强悍。李纯亮不管那么多,一定要杀过来碰碰运气,他料定,夜黑风高,虎贲军团必不敢出战。
全军杀到宥州城下,象征性地攻了一下,又退了回来。将俘虏的几十名百姓,推到城下,找那嗓门大的,上前骂阵:“虎贲虎贲,老虎发昏;耗子不咬,专撵狗跑。虎贲虎贲,老虎装孙。你若有胆,出来看看。虎贲虎贲,爷是老虎,你是重孙。虎贲虎贲……”
一人领头,万人相和,骂得痛快!
骂得累了,指着跪倒在地的百姓,喊道:“看着没,不敢迎战,老子烦了就杀一个,全杀掉反倒心静了。”
说着话,一个士兵手起刀落,砍翻一人,还用嘴舔了一口刀上的鲜血,啧啧赞道:“好好,南人的血,好香好甜!”
这时,城上一人喊道:“城下主将是谁,出来答话!”
李纯亮自然是不能出去,那名十分嚣张的小子就代表了:“城上的孙子听着,我家大帅是濮王殿下的二衙内,真正的王子龙孙;现任朝顺军司监军使,都督定州、朝顺、白马强镇军事,大夏战神,姓李讳纯亮是也!城上的孙子怕了,赶快将南国狗皇帝献出来还则罢了,否则,杀你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