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两万八千勇士,齐声呐喊,声势惊天。
“血债要用血来偿!勇士们,南人截断了我们回家的道路,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向东攻击,杀进南国腹地,闹他个天翻地覆!”
“呜呜,啊!”
李纯亮厉声道:“此战,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前进者,生;后退者,死!伤员,自生自灭;只要能拿动刀,就要战斗!南人不论男女老少,杀无赦!杀,杀,杀!”
“杀,杀,杀!”
大刀刺向浓浓的黑暗:“目标顺化渡,出发!”
党项族的勇士们,在李纯亮的带领下,开始了一次没有终点的远征。
夜黑如墨,风冷如刀。
到前方探路的探子回来了:“禀报大帅,河水冻得很结实,过去没问题!顺化渡一切如常,只有几个站岗的士兵,其他的想必都睡下了。”
李纯亮点点头,振声道:“上马!杀!”
顺化渡只有一千驻守的士兵,夏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人还在梦乡,就做了刀下鬼;许多人光着身子冲出去,一蓬鲜血喷出来,用不了一时半刻,温暖的身子就变成了冰坨子。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两刻钟解决战斗,顺化渡的最高长官,一名军都虞候,一个营指挥使,被五花大绑,推到了李纯亮面前。
李纯亮端起征服者的架子,用马鞭子将都虞候的脑袋抬起来,轻蔑地说道:“要想活命,还不跪地求饶?”
“啊,呸,”一口血痰喷出来,那人异常死硬,骂道:“羌狗,有种就朝老子这里来一刀,看看老子怕是不怕?”
李纯亮取出手帕,擦着脸,一道闪光,宋军都虞候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仇一刀的刀出鞘了,出鞘就是一刀,杀人从来无须两刀。
李纯亮这回学乖了,距离那名指挥使远一点,道:“你怎么说?”
那人跪倒叩头,求阿翁告娘娘,就差认祖宗了,无非就是想多活一会儿!
“象你这种软骨头,本帅留着何用?砍了,喂狗!”
渡口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杀掉!百余名受重伤的士兵,连同阵亡的将士,不能再向前冲锋,他们不得不回去了。
“大帅,替我们多杀几个汉狗!”士兵们含泪呼喊着。
李纯亮压了压上涌的血气,吼道:“敬礼!”
勇士们的马刀抽出来,在寒风中伫立,刀光反射着无数的泪花。
“弟兄们,保重!”
“保重,出发!”
党项勇士,挟初胜之威,沿着沙漠边缘,向北进发。
兀刺海城,原来是黑山威福军司的驻节之地,自从被大宋夺了去,城池比原来扩大了一倍,常年有六千军兵驻扎,不是轻易就可以攻下来的。李纯亮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命令全军从南面绕过来,向南前进。
十四日中午,到达牟那山西麓。
寻一处背风的地方,暂时歇马;人还能坚持,马总要歇一歇的!
李纯亮站在附近的最高点,向东方眺望。东面是灰黄的草原,草是黄的,山是黄的,在目力的尽端,似乎是连绵的小土坡,也可能是牧马人的帐篷。
指着那个地方,李纯亮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仁多保庆道:“那是达尔罕,蒙兀室韦白达旦部落内的小群落,人口在两千人左右。附近驻守着金国的一个千人队。”
李纯亮奇怪地问道:“仁多兄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仁多保庆回道:“五年前,我在黑山威福军司待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的详细些!”
附近没有大股军队,这个消息是确实的,探马回来也是这么说。白达旦部落的达尔罕,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南凌烟看着李纯亮正在沉思,笑道:“局势越乱,对我们越有力呢!”
李纯亮精神一震,喜道:“就是这话,传我将令,左厢抄后,右厢从正面展开攻击,兵发达尔罕!”
不是打大宋吗?怎么又去惹金国?
仁多保庆不明白,也没时间再去想,哥哥下了命令,执行就是了。
仁多保庆率领右厢的一万骑兵,万马奔腾,荡起层层黄土,向达尔罕冲来。
冲到帐篷前,套马绳飞起来,几匹马朝一个方向用力,“呼啦拉”,帐篷倒了,帐篷里的人大呼小叫冲出来。刚一愣神,马刀闪烁,头颅“骨碌碌”在地上滚出很远,殷红的鲜血将枯黄的野草,浸得分外妖娆。
“啊!”一名蒙兀室韦汉子呐喊着冲上来,仁多保庆制止了亲兵的利箭,他要活泛活泛身子。
“驾驾,”双脚磕击马镫,将战马的速度提到极限,手中大砍刀抡起来,暴喝一声,那汉子的短刀再没有机会砍过来,半边身子已经不在属于他,而是变成了大地母亲的礼物。
“哈哈,”仁多保庆畅快地大笑,忽听耳后传来尖锐的风声,暗叫一个不好,缩颈藏头,堪堪避过必杀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