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吗?朕累了,你给朕出去!”
赵鼎擦了擦眼泪,起身就走!
不一会,王德进来禀报:“官家,赵相公跪在门口,我们怎么拉也不起来,您看……”
赵桓吼道:“他愿跪就跪着,不要理他!”
王德黑着脸,也出去了。
“官家,臣妾为您唱个曲,您说好不好?”乖巧的丁都赛摇着赵桓的胳膊,撒娇地央求着,好像,听曲的是她,而唱曲的是赵桓似的。
琴声响,水袖摇,只听都赛唱道:“映石先过魏,连城欲向秦。洛阳陪胜友,燕赵类佳人。方水晴虹媚,常山瑞马新。徒为卞和识,不遇楚王珍。”
这是一首咏玉的诗,名为咏玉实在是借物喻人啊!
新妇都赛,妖冶风骚恁地撩人,依偎在赵桓腿边,长叹一声道:“唉,官家刚来,就要去了吗?奴家好苦啊!”
赵桓心头上的乌云散尽,笑道:“哪个说朕要走的?”
都赛撅着小嘴,道:“门口跪着鼎鼎大名的赵相公,奴家如何担当得起?官家若是不走,明天奴家就会被京城士大夫活活羞死的。”
赵桓佯怒道:“朕倒要看看,哪个敢欺负朕的都赛!”
这个女人,真是善解人意呢!
两人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都赛幽幽道:“官家,赵相公都跪了两个多时辰了,您真的该走了。”
“和朕回宫吧!”
都赛低头搅着一缕黑发,道:“人家进宫,又是什么身份?”
“这也不能着急,得慢慢来。朕可以先封你为郡君,嗯,叫什么好呢?对了,就叫都赛郡君好了。然后哇,进才人、美人、嫔、妃。”
都赛摇摇头,道:“不,就这样挺好!每天三餐,丰乐楼都会送来;胭脂呀,有阎家胭脂铺;用马呢,有曹家千里马行。我在这里,吃的用的都不缺,想做什么做什么,多好!官家,不要让臣妾进宫,好不好?”
赵桓道:“这些人,还真会巴结!不进宫,眼下倒是没问题,可是你一旦结了龙胎,那就不成了。”
都赛一听这话,很是犯难呢!
做了官家的女人,谁不想生个皇子?有了儿子,才有依靠。女人青春年少,光阴如箭,总有年老色衰之时。女人老了,宠遇难期,可是,不管到什么时候,儿子都是爹的心头肉呢!转念一想,进宫之后,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了。
这样的难题,赵桓也没办法解决,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享受着转瞬即逝的惬意。
上灯了,真的该走了。
赵桓将沉沉睡去的都赛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刚走到门边,只听道:“官家,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呢?”
什么时候,朕又如何知道。
赵桓狠下心肠,推门而出。
走到门口,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你要跪只管跪着,朕回宫了!”言罢,催马绝尘,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赵鼎目送官家走远,在两名家人的搀扶下起来,又看了一眼这个不起眼的小院,朝胡同外走去。
开始几步,腿脚不灵便,一瘸一拐地,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行十几步,传来悲凉的歌声,赵相公好兴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