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大事,只有见了邵寨主,才能说出来。”
两个武士听得愕然了,心想:这么一个风尘仆仆的眇目老和尚,还有机密大事要向寨主说的?不会是一个穷得发慌的老和尚,要见寨主化缘?要不,就是一个老得糊涂的和尚胡言乱语。要是不问清楚,寨主责怪下来,谁担当得起?于是又喝问:“什么机密大事,你不能说清楚?”
“阿弥陀佛!既然是机密大事,怎能随便向人说的?”
“老和尚,你以为我们的寨主,能随随便便见人么?”
另一个说:“不错!你不说明,我们能随便向寨主乱禀报么?”
“老衲还是请两位施主速去禀报的好!”
“我们要是不禀报又怎样?”
“这样,老衲只好硬闯了!”
“什么?你要硬闯?”
“两位施主既然不去禀报代传,老衲只有如此。”
“好呀!你这野和尚,你若敢乱闯寨门一步,我们就将你扔下山去!”
“阿弥陀佛!两位若肯代传,老衲又何必硬闯?老衲再说一句,要是误了大事,两位恐怕担当不起。”
“你想吓唬我们吗?老和尚,我们一向可是吓大的。”
“两位是一定不肯为老衲代传了?”
“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为你代传?”
至化禅师不由叹了一声:“好吧!你们说,有一位少林寺的老僧,特来面见寨主。”
“什么?你是少林寺的老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两个守寨门的武士不由相视一眼。一个问:“你看#蝴像是少林寺的老僧吗?”一个说:“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少林寺的僧人。”
“不错,听说少林寺内的年老僧人,一般都深居寺内,不会随便跑出来。能出来走动的,都是得道高僧。他像是一位高僧吗?”
“他怎么像一位高僧了?少林寺的高僧外出,身边起码带有几位弟子,就是不带,也有一位小沙弥随行。他什么也没有,像吗?”
“你看,他不但不像,连他身上穿的那一套僧衣,也不是少林寺的僧衣。”
这一点,两位武士没有说错,至化禅师一身的衣裤,全给人脱掉了。至于这一件僧衣,还是十二郎在小镇上买来的。布料、色料,全没有少林寺的特色。
武士说:“看来,他是一个假冒少林寺僧人的老和尚。”跟着便对至化禅师吼道,“老东西,快给我们滚开。你以为回龙寨能让人白撞胡闹么?”
另一个也骂道:“快滚!要不,我们就将你抓起来!”
至化禅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老衲只好硬闯了!”说时,身形轻闪,便闪过了这两个守门的武士,人已进入大寨内了。
两位武士急得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呀!有人来闯大寨了!”“快!快!快拦住那个老和尚,别让他乱闯!”
大寨内两旁瓦屋内,顿时涌出十多个劲装的武士来,刀剑纷纷出鞘,一下将至化禅师包围了。为首的一位青衣武士喝问:“你是哪里来的野和尚,竟敢来回龙寨撒野,不想要命了?”
至化禅师合什稽首说:“阿弥陀佛!老衲不过要面见邵老寨主,守门两位施主不肯代传,老衲迫不得已,只好闯进来。望各位施主恕罪!”
青衣武士不由目视两个守门人,他们慌忙说:“斑爷!这个老和尚说有要事要见寨主,后来又自称是什么少林寺僧人。小人见他穿的全不像少林寺的衣服,动疑盘问,他就硬闯进来了!”
青衣武士又问至化禅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出家人不打诳言,老衲的确是少林寺的僧人。”
“那你一身僧衣为何与少林寺不同?”
“这自有一番原因,老衲要面见邵老寨主才能说出来。”
这时,负责警卫的朱雀堂堂主燕四娘也闻声而来。她问明了事情的经过后,问至化禅师:“老和尚,尊号如何称呼?”
“老衲目前不能说。”
“哦?什么原因不能说?”
“燕堂主,请别多问,老衲目前不能说。”
“哦?什么原因不能说?”
“燕堂主,请别多问,老衲见了邵老寨主之后,自然明白。请燕堂主务必给老衲行个方便。”
燕四娘思疑不已,感到这位突然而来的眇目老和尚十分跷蹊,说不定他真的有重大的事要见寨主。便说:“那请大师先到会客室坐坐,我立刻打发人去向寨主禀报。”
“多谢燕堂主!”
“大师请!”
燕四娘打发身边的一个佩剑侍女,立刻去向寨主禀报,自己便陪同至化禅师到会客室坐下。燕四娘自然不时用言语试探这位风尘仆仆的眇目的老和尚,谁知至化禅师缄口不说,更令燕四娘思疑。
原来至化禅师听从穆娉娉的吩咐,未见到邵老寨主之前,不能露出自己的真相,更不能说出来见的原因,以免有不测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