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叹道:“但是后果却非常严重!圣火杯一失,琉璃金光塔永不能开启,赤帝纵然御鬼通神,也无法从塔中出来。”顿了顿道:“而且随时有战祸掀起。”
拓拔野心中一动,自己藏于内心深处的忧虑怀疑越发明晰强烈起来,道:“柳军师,那么此事几个难解的结又是什么?”
柳浪道:“此事疑点甚多,最让我大惑不解的则是这三个死结。其一,赤炎城固若金汤,金刚塔守备森严,塔下又有大荒十神之一的火神坐镇,那盗贼是如何将圣杯顺利盗走的?”
拓拔野点头道:“柳军师说得是,以金刚塔的守备和火神祝融的本领,普天之下只怕谁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盗出来。”
烈炎缓缓道:“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蚩尤沈默不语,晏紫苏虽然机狡百变,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摆脱火神盗走圣杯,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柳浪道:“其二,圣女在八郡主原心法作用下说道,确实曾受桃木姥姥所托,将那极似琉璃圣火杯的“长生杯”送抵雷神府,而且雷神等人见了都声称乃是长生杯。这么说来,至少六、七日前,圣杯已经被圣女送到雷神府。但是,圣法师这几日又分明见到祝融元神分体捉拿九尾狐,而且一口咬定那圣杯便在九尾狐腰间乾坤袋中。火神的眼力想来也不致谬误若此。”他望著大家,悠然道:“如此一来,两个琉璃圣火杯必定有一个是假的,也必定有某些人说了假话。”
辛九姑怒道:“柳色鬼,难道你怀疑圣女说的是假话吗?”
柳浪咳了一声道:“圣女在原心法作用下,定然不可能说假话……”
辛九姑不依不饶,厉声道:“那你就是说圣女若没有受原心法操纵,就要说假话了?”
众人见她爱护纤纤,胡搅蛮缠,都不禁莞尔。柳浪肚内暗骂,苦笑道:“圣女怎么会说假话?但是,有时一个人说的虽然并非是假话,可话里却也并非都是真实之事。”
辛九姑怒道:“那你就是说圣女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柳浪尴尬道:“圣女心地纯良,稍不留神,被奸险之徙蒙蔽也是有的。”
御风之狼连连点头道:“被小人算计,阴沟翻船之事刚刚便有一件。”
拓拔野见离题越远,笑道:“九姑息怒!柳军师,以你看来,究竟哪个琉璃圣火杯是真?”
柳浪道:“这个……属下不敢胡乱断言,但倘若圣女所献的圣杯是真,就有第三个怪结:桃木姥姥为什么要将琉璃圣火杯献给雷神?雷神见了琉璃圣火杯为什么声称是长生杯,而且大大刺剌地收了下来?”
众人沉吟不语,卜运算元皱眉道:“木族青帝之争已到极剧之时,难道雷神当真是想打击火族,拾高自己在族内的威望吗?”
烈炎摇头道:“雷神素来光明磊落,虽然是本族劲敌,但想来也不致做这窃人圣物之事。”
拓拔野脑中飞转,原来混沌一片的层层迷雾已经逐渐消散开来。刹那之间,隐隐猜到大概,越想心中越是惊惧,片刻间冷汗涔涔,内裳透湿。原想开口,但此事牵涉甚大,眼下毫无证据,纯属直觉推测,冒昧公布只怕不利反弊。
转头扫望众人,烈炎目中忧虑、沉默不语,似乎想到某事,但终究不敢作出断言。
柳浪则目光闪烁,瞧他神态,只怕也已有了六、七成把握。但他老奸巨滑,自然不肯冒失揣测。
忽听御风之狼道:“倘若我说出点看法,你们能放我走吗?”
众人心中一动,这小子乃是大荒第一盗,对于这偷盗的伎俩与心理实是最有心得,说不定由他眼中看来,当真能发现关键之处也未可知。
六侯爷笑道:“若你说得有理,我便将这袋里的宝贝全送给你。”
御风之狼大喜道:“多谢六侯爷了!柳军师,你说的什么头尾两端、什么死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从金刚塔盗走圣杯决计没有可能,除非有内奸。”
众人哗然,烈炎悻然道:“决计不可能!金刚塔守卫森严,圣匣钥匙又由烈长老封存体内,即使有内奸也决计盗不走!”
御风之狼点头道:“有火神在,确实不可能。但火神倘若不在呢?”
烈炎皱眉道:“火神不在?”摇头道:“一直到圣杯失窃为止,火神始终在金刚塔下,未曾离开一步。”
御风之狼道:“那么,火神被囚禁之后呢?”
众人大惑不解,成猴子“咦”了一声,道:“是了!如果圣杯是在火神被囚禁之后盗走的呢?”
御风之狼拍手道:“正是此意!”
众人大震,哥澜椎道:“难道那圣杯当时并未真正丢失,只是内奸使诈吗?”
烈炎缓缓摇头道:“不可能!那夜烈长老与祝火神以及几个长老、将军一道例行检查,圣匣之内确实空无一物。想要逃过这许多高手的法眼,万万没有可能。”
御风之狼沈吟半晌,又道:“倘若那圣杯根本就不在圣匣中呢?”
众人失声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