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众人隐隐觉得不安,纷纷凝神注视蚩尢。
蚩尤面上微微一红,将两日来所遇之事一一道来。但某些细节,比如为晏紫苏吸吮疗伤、同床共枕等事便略过不提。众人听得眉头大皱,都颇觉怪异,成猴子更是啧啧有声,连连称奇。听到那妖女竟是九尾狐时,六侯爷与柳浪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辛九姑与纤纤相见之后,便听她说了被人诬指的委屈,一直心中愤愤,此刻听蚩尤说道火神为本族圣物追拿九尾狐,直觉使然,登时叫道:“一定是这个妖狐化成纤纤,盗走圣杯,栽赃陷害!”
众人听得纳闷,讶然道:“栽赃纤纤?”
拓拔野苦笑著将纤纤如何遭遇桃木姥姥,如何受托前往雷神府,又如何在前往昆仑山的途中被火族阻截,指告盗走圣杯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蚩尤心中大震,又是愤怒又是后悔。早知那妖狐盗走圣杯,栽赃纤纤,自己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将她截下,取回圣杯。想到火神被自己数次阻碍,最后又中了妖狐狡计,心中更是惭愧,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圣杯夺回。
这时房门轻扣,响起烈侯爷的声音:“烈炎有事求见。”
众人面面相觎,拓拔野点头道:“来得正好。请他进来吧!”班照二人疾步上前打开房门。
烈炎面色凝重,掩上门环顾众人道:“适才得到雷神府内本族卧底的密报,纤纤姑娘那日敬献的确实是本族圣器琉璃圣火杯!”
众人大惊,倘若如蚩尤所说,九尾狐身上携带了圣杯,为火神追缉,那么纤纤此前受托敬献的又怎么可能是圣杯?
辛九姑厉声道:“休要合血喷人!”
烈侯爷摇头道:“烈某也很愿意相信纤纤姑娘,但是这消息却是由雷神爱妾宁姬那里探得。据称此次各城敬献的礼物全在雷神府密库之内,密库钥匙除了雷神之外,只有宁姬才有。”
拓拔野不动声色,道:“米长老有什么打算?”
烈炎道:“米长老已经派遣信使传令屯压边境的战神军团连夜进兵,明日庆典上当庭对质之后,便要血洗雷泽城,抢回圣杯。纤纤姑娘也要押解赤炎城听候发落。”众人面色大变。
六侯爷笑道:“这是火族的军机要密,侯爷怎地随便与我们透露?”
烈炎沈声道:“我来找各位,便是因为我也相信琉璃圣火杯决计不是纤纤姑娘盗走的。雷神众人光明磊落,也决计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这中间必定有某种误会。倘若在明日雷府寿庆之前,不能将此事弄得水落石出,不但纤纤姑娘性命难保,木族、火族之间,只怕还会有一场战祸浩劫。”
众人不料他会说出这番话,面面相觑。脸色都大为缓和,但心中的疑虑却更加浓重。
拓拔野微笑道:“多谢侯爷!我们也正好有些趣事想说给侯爷听。”
当下又将蚩尤所说复述一遍。他口齿伶俐,说起来更加清晰明了,烈炎耸然动容,沉声道:“我师父刚正稳重,倘若他说这圣杯是九尾狐盗走,决计错不了。”
成猴子吐舌道:“他***,这妖狐好大的胆子,连琉璃圣火杯也敢偷!”
柳浪突然转身走向御风之狼,拔出他口中的破布,道:“狼兄,若换了是你,敢从火神镇守的金刚塔上偷走琉璃圣火杯吗?”
御风之狼喘了口气,苦著脸道:“我就算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哪!”
柳浪回身道:“是了,天下第一盗不敢偷、也无法偷出的东西,这九尾狐为什么胆敢、而且竟能偷盗出来呢?大家不觉得有趣吗?”
成猴子笑道:“他***,这小子连老子的指南针都偷不走,自然不敢偷圣杯了。”
话音未落,已被辛九姑一个巴掌打得趺了个踉跄。
御风之狼成名己久,素以胆大包天,神出鬼没著称,虽然此次阴沟翻船,大意之下乐极生悲,被成猴子抓住,但终究是做不得数。以他的通天本领,尚且不敢、不能从金刚塔盗走圣杯,旁人自然更不可能。众人心有戚戚,皱眉不语。
柳浪道:“此事瞧来错综复杂,好像一团乱麻无从下手。其实无论多难解的麻团,都有头尾两端,以及几个至为关键的结。只要抓著这最重要的头绪,耐心抽离难解之结,就能一清二楚。这事自然也不例外。”
柳浪虽然好色无行,声名狼藉,但智计多端,又是饱经风雨的老江湖,纵然以拓拔野之绝顶聪明,论到阴谋诡计也是远远不如。众人听他发言剖析,都纷纷凝神倾听。
拓拔野沈吟道:“柳军师,以你之见,此事的头尾两端是什么?”
柳浪道:“头端是为什么有人要偷窃这琉璃圣火杯?尾端是琉璃圣火杯失窃之后,究竟有怎样的后果?谁能得到好处?”
在一旁的御风之狼听了,连连摇头道:“这样一个烫山芋到手,好处没有,麻烦倒是不断。”
众人尽皆点头,只有成猴子笑道:“他***,这等宝物就算是只拿过片刻,那也是过瘾得紧。”被辛九姑一瞪,悻悻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