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家的宪兵还要不依不饶的追杀,就像今天这样,十几个宪兵就敢追到旦雅城下来叫战,林家的斥候活动范围被压的越来越窄,越来越小。
世界上没有人是傻瓜,能充当侦查斥候兵的更是精明过人。那些最强悍最勇敢的武士战死后,剩下的官兵也学了乖。每次接到出营查探的任务,他们就聪明的出城晃荡——跑到那些城头看不到的地方就行了。至於突破封锁线和帝林军血战——别开玩笑,在热血的战士死里逃生十几次后血也该冷到跟冰箱里的可口可乐差不多了。至於说侦查报告,那好糊弄,大夥串通好口供,回家就胡说八道一通好了,要多惊险有多惊险,血战连城。若是相信他们的口供,简直跟半个紫川西南军都交过手了。
此消彼长下,帝林军斥候活动得更加嚣张。他们不但压制了河丘军正面的活动范围,甚至还数次侵入河丘军的后路,袭击了河丘军的补给队和信使。虽然损失不大,但给旦雅指挥部造成沉重的压力。尤其是失去了对帝林部队动向情报的掌握,这更是令林康深感惶恐。
“启禀长老,照目前情势来看,很遗憾,对方单兵战力在我军之上。为打破僵局,下官建议增派斥候部队,将斥候增加到连队以上规模,以打破对方的封锁。”
“若对方也跟著增兵呢?”
那军官顿时语塞。林康冷哼一声,却是对答案心知肚明:形势会跟现在一模一样,自己照样会被压著打。而且,如果自己增兵的话,帝林也肯定会跟著增兵,前哨战就会不断升级,最后变成两军主力的对决。但现在,决战是不符合林氏家族利益的。
“没办法了,只好拖了。帝林军的锱重和储备都不如我们,拖到他们退兵就好了。”
七八六年四月十五日清晨,在发白的黎明天空下,极速的马蹄打破了旦雅大营清晨的寂寥。从河丘赶来的信使带来了可怕的消息:数量可观的帝林军部队已经越过了边境,进入了河丘国土,他们正朝著林氏皇室的首都河丘城挺进。
“敌人手段残酷,简直前所未闻。”信使脸色发白,大口地喘著粗气:“他们一路烧杀掠夺,凡是所经的村庄和城市都被烧成了白地,居民被杀戮一空!如今,米加城和罗巴城都已被敌人攻陷了,敌人正在城池里大肆放火呢!长老会已下达军令,命令从各地抽调守备部队前来抵御。旦雅大营也要采取相应措施,以阻止敌人对我国的破坏!”
闻知噩耗,林康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他愤怒的叫道:“怎麼回事?他们倒底是何时分兵的,我们怎麼一无所知?”
部将们低著头,无人敢抬头直视。敌人大营就在自己眼皮下分兵出击,但己方居然毫不知情,这种失误已不能用过失来形容了。
其实,先前林康也有担心,战火有可能蔓延到河丘本土去。但林睿告诉他:“不必担心!帝林现在地位很不稳,紫川秀、明辉等军阀随时都有可能掀起一波复国浪潮将他掀倒。那时,唯一有可能收留他的国家就是我们林氏了。这个意思,我们已经让河丘驻帝都大使给他转告了,想来他知道该怎麼做的。毕竟两国交战是一回事,滥杀平民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想到的是,帝林这条疯狗,他真的把事情做得这麼绝!
林康是在四月十五日凌晨得到帝林入侵消息的,其实,早从帝都出兵之时,监察厅的参谋部就做好了大规模入侵林家的计画了。
“计画代号‘野火’!林氏家族敢悍然侵占西南,无非是视我监察厅政权软弱可欺罢了。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世人知道与我们为敌的下场!”
开战后,帝林将宪兵团精锐力量投入先遣战中。经过数天的缴杀与厮斗,林家的斥候被杀的寒心丧胆,不敢越雷池一步,成功的屏蔽林家的耳目后,帝林军开始执行代号“野火”的大规模侵杀战术。
四月十二日,在先遣斥候的掩护下,西南大营秘密向河丘本土派出四支特遣队,各部队将领如下:
哥普拉统帅第一特遣队,下辖部队两个步兵师,兵力两万人;
沙布罗统帅第二特遣队,下辖一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兵力一万五千人;
白厦统帅第三特遣队,下辖两个步兵师,兵力两万人;
帝林统帅第四特遣队,下辖两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和一个特种师兵力三万五千人。
除了这四路特遣队外,禁卫统领今西负责留守大本营,统帅剩余的十二万部队牵制旦雅大营的林家主力。
在黎明的晨曦里,各路兵马依次出发。士兵们铠甲黑亮,眼神森然,杀气冲天。队伍如同一条盘踞的黑色巨龙从巢穴里探出了头,不见头尾。
出发前,三位将军都来向帝林告别。大家都没有罗嗦,而是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表达心情:“大人,保重。”
帝林向他们郑重的握手,深深的望著他们,像是要把部下的相貌铭刻进心底。
将军们一个接一个行了军礼,转身大步离去,黑色的军服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帝林伫立在晨风中,身影萧瑟。今西提醒他:“大人,您也该出发了。”
帝林恍若不闻。过了好久,他才对今西说:“谢谢你们,一直陪我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