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但自从元旦事变以来,一个天文上的奇迹就出现在帝都的中央大街了:总长府变成了无底的黑洞,它能吞噬任何文字资料——申请也好报告也好请求也好——而且从不给任何反馈!
也有人当面求见紫川宁,但除了监察厅的人以外,紫川宁不接见任何人,任凭那些忠臣元老们在总长府门口哭得天昏地暗,她就是不见。
官方的解释说:“突遇大变,宁殿下身心憔悴,精神状态还不是十分稳定,必须静养休息,暂时不见外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这个说法,越来越多的人表示了怀疑。作为国家元首,整天躲在总长府里,连一个属下都不见,而且连传统以来一直是总长护卫的禁卫军都换成了宪兵,这种情况未免也太诡异了。私底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流言蜚语开始四处传播……
马车缓慢地行驶在帝都的绿荫大道上,寒冬仍未过去,帝都的街面上湿漉漉的,雨雪混杂,严寒彻骨。街道上人烟稀疏,来往行人脚步匆匆,衣领拉得高高的,不时回头张望,象是害怕背后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追逐似的。
车厢里,帝林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卢真……有消息来了吗?”
帝林问得没头没脑,但已经足够对方领会了。今西立即答道:“启禀大人,还没有。”
“进度太慢了,已经第四天了,竟一点消息都没有——卢真无能!”
今西低下了头,他并无意为同僚辩解,只是说:“大人若同意,下官也愿干一个搜捕组,助卢真阁下一臂之力。”
“这事既然交给了卢真,那就让他负责到底吧,差事办得妥当,自然有他的功劳,差事办砸了,怎么处置也是有章程的。今西你掺合进去,将来功过赏罚就不好办了……何况,我现在紧缺人手,哥普拉已经到达克去了,我就更不能放你出去了。”
今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帝林说得含糊,但其中的爱惜之意他是能听出来的。
“大人,卢真阁下的布置并无不妥:飞鸽传令给各地的监察厅和军法处,要让他们抓捕一个冒充宁殿下的女子,在道上设卡、派出耳目在市面上监视,密切注意没有本地身份证的外来人,尤其在通往远东的各行省,更是搜索的重点。这样的布置,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帝林打断,淡淡道:“那,马维呢?”
当年大战过后,马维作为家族叛国贼榜上的第一名,监察厅布下天罗地网来全力搜捕他。但结果,还是让马维一路闯关杀到了西南,从河丘逃遁而去。这件事令军法官们脸上无光,是监察厅历史上为数不多的污点。
“大人,事情大不相同了。马维本身就是黑道的枭雄,与各地的地下帮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渠道广泛;他又是军中将领,手下有一伙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此人阅历丰富,混过黑道,打过仗,杀过人,叛过国,心狠手辣,行事果断,见事机警。他很可能在魔族战败之前就有所准备了。这样的人物,本来就是最棘手的追捕对象。但紫川宁和李清,一个是娇嫩的公主,一个是只从事过文职的侍卫官,她们平常锦衣玉食,连吃饭都有佣人服侍,没出过帝都,没有潜伏和反侦察的经验,甚至连独立生存的能力都没有——下官怀疑,会不会第一晚她们就被冻死在道上了。抓她们,并不难。”
帝林默默点头:“封锁东向的出路,那还不够!紫川宁也有可能是投明辉去了!今西,你给西北各省的监察厅也下同样的海捕令!此事关系生死存亡,无论是宪兵系统、军法系统还是情报系统,关键时候,要舍得拿出全部力量和资源来!全力以赴!”
“遵命,大人!”
“但愿如你所说的,我们能很快找到她们——今晚,元老们已经开始怀疑了。我看出来了,他们的眼神。”
今西简洁地说:“他们其实早知道了,一直在怀疑我们。”
总监察长眯起了眼,眉头渐渐竖起,眼神也渐渐冷峻起来。今西立即就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杀心已起。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就要上演血洗元老会的经典剧目了。
他立即说:“大人,绝不可!一旦动手,天下轰动!紫川家立国三百年,从没有过当政者攻击元老会的先例!”顿了一下,他急速地说:“我们有两面正统的大旗,宁殿下是一面,元老会是另一面。大人,元老会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他们没有军队!能对我们真正构成威胁的,是军阀们!为了稳住他们,我们必须要忍着元老会!”
帝林神情冷漠,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今西屏住了呼吸,只听到自己心脏传来“砰砰”跳动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阵长长的呼吸声,监察总长简单地说:“你说得对。”
一瞬间,今西只觉得如释重负。他低头说:“下官浅薄之见,冒犯大人了。”
帝林笑了。刚才,今西劝诫的话,其实也是他的想法,只是为了考验他,他故作严肃,吓唬了对方一下。结果还是让他满意的,这个年青人的定力和胆量都很不错。
放在几年前,这样野心与实力兼备的人物,自己肯定要一手扼杀,绝不容他坐大的。但现在,不知是否因为已经上位了的原因,自己的心态变得平和多了,对今西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