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听不见,那男子呆滞地望着紫川秀,毫无反应。
“说出你的身份和官职!”紫川秀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用上了真气,震得人耳膜发痛。
那男子终于有了反应,他嘴唇蠕动着,声音细微得几乎不可听闻:“王国第七军军团长古斯塔。我是皇族成员,请贵军给我与身份相符的待遇。”
周围的半兽人士兵一阵惊叫,随即是一片热烈的欢呼。
紫川秀站起身,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蜷伏在自己脚下的卑微身影,他感到一阵轻松。
这场持续了半个月,异常惨烈的围歼第七军的特兰战役,终于结束了。
为这个胜利,远东付出了五万士兵伤亡的代价。
七八四年七月中旬,特兰城下,远东军主力突然出现,从背后给了围城的魔族第七军凶狠的一击。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三天,从开始的两军对攻到后来的第七军围营固守不出。每日每夜,围攻和突围的战斗都在进行着,远东与王国军队血流成渠。
第九天,经历残酷的厮杀,付出五千多名半兽人伤亡的代价后,远东军终于夺取了制高点,断绝了魔族营寨的水源。
这下,古斯塔再也坚持不住了。三天之后,午夜时分,魔族军绝地大反击,残余的六万魔族兵倾巢而出,猛攻包围的远东军队工事。对此,紫川秀早有预计。拼死一战的魔族兵不可正面阻挡,他下令让开正面出路给魔族逃生,却从两翼咬着魔族部队衔尾直追。在长达五天五夜的追击战中,远东各路部队轮番出击,战斗不分昼夜,魔族兵不能进食、不能睡眠,衣不解甲,兵不离身,疲惫到了极点。
不断的伤亡,不断地被消耗,不断地逃兵和伤病折磨,连续不断的追击战中,魔族的大军就如烈日下的雪球,一点点消融。终于,在第四天时,紫川秀给了凌古斯塔致命一击。
午夜时分,正在魔族军最为疲惫的时候,远东军一直隐藏的秘密武器秀宇营出击。八千多秀宇营战士突然杀入了魔族军营中。饥疲交迫的魔族士卒无力抵挡这支养精蓄锐的生力军。战斗到三更时分,魔族军队全线崩溃。
这时,即使不用紫川秀下今,军队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各路远东团队,奋勇突击,痛打落水狗。半兽人将军布兰拦截住了魔族溃兵的退路,为证明军功,半兽人以一种极其野蛮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功勋,他们割下了魔族的头颅悬挂在自己腰间,举著大刀长矛嚎叫著冲锋。
每个半兽人腰间都挂著满满的一串头颅,血淋淋的他们,犹如地狱里凸现的凶刹。看到这副恐怖的景象,魔族士卒都给杀破了胆子,杀寒了心,他们无心应战,一心逃命。接着展开的是一场空前的屠戮。血战在水田间展开,在山林间展开,在原野上展开,强师锐旅据林死战,更为残酷。平原山川,到处都走血泊,到处都是尸首。
七八四年的七月二十八日凌晨,天色未明,原魔族王国的第七军团巳不复存在。
紫川秀原来以为,以残酷刚愎闻名的古斯塔,那是个很傲气的人。纵然失势被俘,他也该表现出塞内亚皇族宁死不屈的风范来。然后紫川秀与他斗智斗勇,经过激烈的言辞交锋,以过人的智勇和魅力,远东的光明王终将塞内亚皇族折服,高傲的魔族将军低下头颅。
但现在,紧川秀失望了。眼前男子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眼晴里布满了恐惧和哀求。根本不用什么交锋了。只要紫川秀大喝一声,他当场就能跪下来了。看到这个人,紫川秀连审讯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只是吩咐身边的卫兵看管好他,随即下令部队休息。
各路团队实在是杀累杀疲了,士兵们已经两眼发累了。就连平时最乐意地打扫战场收获战利品,此刻他们都提不起劲头。不管脚下是水坑还是泥塘,停止追击的命令一到,在那狼藉的尸首边。就在那烂泥和污水坑边,士兵们倒地便睡。从旭日东升一直睡到了夕阳西下,饱饱地睡了一觉。士兵们才懒洋洋的起身,在战场的各处寻找魔族的战利品。
同样是三天三夜没合眼,当紫川秀睡醒时。看着那片血海和平原上大片狼藉的尸首,他竟有了种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迷失感。呆呆地盯着夕阳数分钟,他才清醒过来。
血染征衣的将军们聚拢过来了。报上了各部队的伤亡情况。
拿着铅笔在本子上一一记下了数字,然后汇总。统计,紫川秀眉头皱得老高,眨巴眨巴着眼睛,叹气道:“这次,我们做了亏本生意了。这一仗,远东基本给打残了。第一军和第二军的伤亡都很惨,连大本营预备队都成了疲兵。”
看著将领们,他无奈地垂下了长长的、秀气的睫毛:“责任在我。我太急了,总攻如果迟两天发动,伤亡可能会减少一点。”
众人心下明白,紫川秀之所以要如此急切地吃掉古斯塔军团,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来自国内的压力。对于远东军团长久以来的按兵不动,紫川家高层相当愤怒。另外,盘踞在远东西南地蒙汗军团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虽然他们与远东达成了暂时的停战协议,但若是战事长久僵持不下,搞不好那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