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他脸都白了,尖声听:”殿下救我啊!“一一开玩笑,我拿什么救他?要不是跑得快,我也得陪他一起烧那锅远东特产红薯汤了。”
“殿下,真那么恐怖?”
“恐怖?这是小意思了。出了神族国境,从远东一直到人类的土地上,我们处处遭到袭击。远东那群饿鬼就不用说了,在人类占领区。暴民到处都是,见到我们的队伍,他们活来苍蝇闻到屎似的,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我的卫兵杀到手软,怎么都杀不退。
贱民们太可恶了!我们要喝水,前路的水井就有人下毒;我们要问路。哪怕几岁的小毛孩都拿石头扔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个向子,这家伙嘴巴甜得跟涂了蜜一般,一口一个“神族老爷”、“神族大爷”,我还当他是好人呢,呸!要不瞅着不对赶紧掉头,我们整队人马都被他送到斯特林军营里去了!我当场就下令把他剥了皮!
匪帮成群结队地跟踪我们,活象野狼在追踪羊群。任何一名护卫。
只要稍微离一下队,转眼间,他就会死得无影无踪。我从王国出发时带的护卫,在远东大公路上就给杀得精光。瓦伦镇守总督给我增派了一个团队充当护卫,但依然挡不住暴民。我们一路过来,无时不在战斗,边走边打。在德尔堡,皇家车队被数千的暴民包围在荒山野蜂上,连求援的信使都派不出去。匪帮围攻不歇,我都以为末日就在眼前了,幸得你给我派来了一个接应团队,他们冲开围攻救了我们,否则我不能保证能活着到达克城。“
“匪帮暴民竟如此猖撅?各地的驻军和镇守兵马都不管吗?”
“匪帮猖獗异常,小队的警备兵马,他们根本不放眼里。见到了就把他们砍成碎片。各城各镇,神族的兵马不敢出城一步,生怕在野外遭了伏击。”
两位军团长听得骇然,若不是说话的人是魔族皇子,他们以为是在听天方夜谭。
团队规模的兵马、悬挂有王国皇家旗帜的车队,竟然在自家占领区一路被围攻。死里逃生。
“殿下,没料到后方秩序竟败坏到这种地步。我们要派出精锐将领和兵马。征剿乱党贼民,整顿秩序!”
“这些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去叩见父皇,有更重要的事禀告——比起这事来,匪帮暴民的消息简直不值一提。”
望着卡兰沮丧的表情,云浅雪和裴玛同时在脑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殿下,莫非还有更坏的消息?”
二皇子沮丧地搭拉着脑袋,他也很不愿意做报告坏消息的信使:“我们的第七军完了,古斯塔被干掉了!紫川秀,这个怪物,他杀了我们足足九万黄金族战士!”
远东,特兰城郊,毗邻国境线不到三百里。
早晨是灰暗而寒冷的,黎明时降下的寒霜脆弱地伏在地上,久久没有融化。林边的树林一动不动地立着,松树的梢头在摇坠着打着圈儿,在雾气重重地空气中怪怪地蒸发。
比起内地来,远东的秋天来得特别沉寒透骨。行走在林边,穿着厚厚的、臃肿、毛茸茸外套,呵着手吐着白气,紫川秀不禁怀念起西南温暖的秋天来,怀念起那带着暖暖水气的秋风,也怀念起当西南统领时那锦衣华服、宫鼎美食的生活来。
珊珊来迟的黎明在丛林上空抹了一层淡淡地曙光,在雾气腾腾的丛林间,在那排高高矮的田地间,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体。浓重的雾气中,散发着刺鼻、浓烈的血腥味。透过那白茫茫的雾气,一些人影在晃动着,无数地火把在攒动,散布丛林的各处。
已经两天两夜了,搜索队的士兵还在不眠不休地追捕魔族第七军的残余。“跑步前进!”在军官沙哑的口号声中,半兽人士兵潮水般从身边涌过,士兵们眼睛红肿,脚步虚浮无力,连手中的刀剑都抬不起来了。连续七天七夜的追击作战,连精力旺盛的半兽人士兵都顶不住了,何况那些至今还在第一线搜捕的人类战士。
追击战是最考验双方士兵的意志的,为逃生,魔族士兵不惜一切的。要获取战果,自己也绝不能松懈。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了,谁能熬到最后一刻,谁就是胜者。
远方的雾气中起了一阵喧嚣,紧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笛角声。顿时,朝着笛声响起的地段,无数的火把和刀剑正在急速地靠拢。
紫川秀翻身上马,径直奔住警笛声响起的地段。还没到一半道上,前方轰地响起了雷呜般欢呼:“抓到了!抓到了!”被那声响惊动,投宿于生林中的乌鸦轰然飞起,发出“刮刮”声来回飞着。
听到那呼声,紫川秀隐隐猜到了。他快马奔驰,大群远东军士兵就聚集在那个漆黑而腐烂的单场上,人群和火把为他指明了方向。士兵们自发地为他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不受阻拦地纵马直冲人群的最中央。
在士兵们聚集的包围中,一个中年男子跪倒泥泞腐烂的田地里,浑身泥浆和血污,身子倦成一团。望着周围围拢的半兽人士兵,他的眼神绝望又沮丧。
他的眼晴,是碧蓝色的。
紫川秀翻身下马。他厉声喝道:“你现在巳是远东的俘虏了,说出你的身份和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