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今年的风雪延续的时间好长啊……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一路无语地走到相府门口,马车停在路口。含莲看见,身子一缩,不肯再往前走去,要离开她多年生活的地方,要离开她和爱人常年生活的地方,这里是他们爱的见证。可壁转过脸,在雪花飘飞之中,朦胧中也看到他痛苦的神情。一手禁锢住含莲的腰,强行带着她往外走,故意不去看她伤心的神色。
“郎君……”马车前,含莲紧紧攥住可壁的手,不肯松开,明知自己离开对他而言,是解了他的后顾之忧,可是手却忠诚地投向了感情。凄然一声轻唤,只把这心底的苦涩一起喊了出来,哪里还忍得住,泪水漱漱而下,哽咽不成声。即便相府被围,难道我们不可以在烈火中永生吗。
把含莲抱上的马车,两只手纠缠着,密无缝隙,可壁僵硬的的脸,在看到含莲泪流满面时松懈,心疼地抚上她的面,只觉得冰冷的,混着滚烫的泪水,灼伤了他的手。“含莲,不要怕,三个月,我一定来接你。”他怎忍让她落泪,此刻见她伤心难以自制,对他是何等的惩罚,“不要哭了。”可是见到他的爱人手上的泪越来越多,他心慌起来。
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含莲两眼紧紧的盯着着他:说道:“不要负我……不要违背了誓言,三个月只不过短短一瞬,但是此生,含莲生死相随。”,伴着寒风吹拂,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丝丝缕缕的棉絮,像天外飞来的碎银,更像从太空坠下的银星,好一个童话般的仙境!
雪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目的光亮,他们的双眸不得不眯了起来。飞扬的雪粉贴在了脸上,凉丝丝,而泪是热的。
含莲微微一笑,可壁露出一个清俊的笑容,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雪花漫天飞舞,时旋时转,落在肩上,手上,发上,可壁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塞到含莲手中,叮咛道:“这个在哈西城可以用。”含莲眼前模糊起来,想要再次抓住可壁的手,他已经缩了回去,一转头,开始吩咐其他人的行动。“郎君……”
可壁故意忽视含莲的唤声,要是一心软,就再也走不成了。吩咐众人上马车,马车只有含莲往北而去,可壁还准备了一辆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为了麻痹他的政敌,手握重兵的秦鸿,因为他知道,敌人的眼睛就在无-敌-龙^书#屋@整(理自己的跟前,这辆马车是作疑惑敌人用的,可虎走上前,可壁什么都没吩咐,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大雪中,寒风中,脸有些模糊不清了,可虎也不语,郑重地点了点。虽说是他的族弟,还是主仆关系,做了十多年,他自然知道可壁是把什么托付给了他,信任和责任感在他的心口涌动,默然一点头,无言地告诉可壁大人,他会以性命护住夫人。
仰头看天,苍茫天空,白雪漫漫,可壁不再回望,只是孤独地站在那里远方是雪白的山峦,听着车轮声响起,天地都是一片白色,耳中听着马车远去,可壁才转过头,素白的大地上留下马车碾过的痕迹,蔓延着通向远方。
他静静伫立在相府门口,抬眼望去,只有匾额上金色的“相府”两个字似乎没有任何变化,金灿灿的,透着庄严和沉重。卡拉国的丞相可壁的老婆离开了京城,离开那日,京城突来一场风雪,她去了一个可壁人的好友徐七爷在的哈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