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十七岁,看来,我真的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对未来,必须有个通盘考虑,甚至必须有个时间表。不然,一旦超过了十八岁,只怕连找丫头的工作都难找了。
单身女子在这个世界上是很难立足的,毕竟,我不像卫夫人那样有雄厚的资产足以保证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
胡大嫂突然问:“桃叶,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轻轻一笑:“我无父无母之人,还过什么生日啊,我早忘了。”
胡大娘眼一瞪:“什么无父无母。我不是你的干妈?你说这话。敢情是咒我?”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就顺势喊了一声:“干妈!都是我说错了话,你就不要跟女儿计较了。”
喊她一声干妈是没什么啦,只是,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啊。
胡大哥和胡大嫂一脸惊喜地问:“妈,你和桃叶什么时候认的?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胡大娘笑眯眯地说:“就刚刚认地呀,她刚刚不是喊我干妈了?就这时候认地。”
胡大嫂带点歉意地说:“早知道这样,该多做几样菜的。”
我看着满桌的菜肴道:“这么多菜,已经够多了。可惜我也才刚刚回来,没有准备。都没有给干妈扯几块布料做衣服。”
胡大娘拉着我的手坐在她身旁:“傻丫头,认干妈,哪有要干女儿送礼的道理,是干妈要给
见面礼的。正好我还收了两样首饰,还是当年陪嫁过吃完饭就给你。”
我忙推辞:“干妈。那怎么敢当。”
胡大娘说:“什么不敢当,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压箱首饰,不给你给谁?”
这时胡大嫂嗔道:“娘偏心,有压箱子的好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我笑着说:“那我分你一样好了,免得你眼红吃醋。”
胡大嫂先做眼冒星星状:“真地!”然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我可不敢要。娘给你的东西。我偷偷分了。娘还不得买凶追杀我?”
正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胡大娘看了看外面说:“延熙怎么还没回来呢,早上他走的时候。我还特意跟他说了今天是大嫂的生日,要他晚上早点回来吃饭的。”
胡大哥说:“娘,再等等吧。”
我抱着桃根,小丫头已经能吃些菜了。胡大娘用一个小碗,先把桃根吃得动地,像鱼糕之类夹了一点给她吃,末了,又舀了半碗鸡汤喂给她喝。
我们又等了一会,眼看着桌上的菜都快冷了,胡大娘才说:“算了,我们先吃吧。延熙也许是生意上地事耽误了。”
吃饭的时候,胡大哥特意拿来一瓶酒,我斟了一杯,跪在胡大娘面前说:“干妈,多谢您一向关照女儿,以后,更要让您多操心了。“
胡大娘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搀起我说:“乖,以后,你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一样,你有什么事都对干妈说就是了。“
我点头。又敬过了胡大哥和胡大嫂,并改口叫“大哥”、“大嫂”
吃完了晚饭,又坐了一会儿,胡二哥还是没有回来。我本来还想等他回来敬他一杯酒的,但胡大娘看我一副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样子,催着我回家了。
回到家,一关上门就直接奔到床上。彻底进入梦想之前我还在想:先睡一觉,等醒来了再去洗洗。
可醒来地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想看看外面地天色,可是,门开处,眼前一片白晃晃的光。我立刻伸手一遮,天那,好亮!天地只剩下茫茫一片,而雪还在下。
昨晚到底下了多大的雪啊,只一晚上,就堆积了这么厚。
我赶紧去洗脸梳头,等给桃根穿好抱她出门时,发现下地已经不是雪花,而是雨水和雪珠子。
门外的路上有人在说:“下冰粒子了,这样下去,河水会结冰的。”
另外一个人说:“不会吧,河水流得挺快的。”
先头那个人说:“不信你看嘛,十几年前,也是这样,先下大雪,再下冰雨,结果,到处都冻住了,河水断航好多天。”
我心里一动,如果真这样的话,那还麻烦了,那我怎么过河啊。
也许,不会到那个地步吧,但脖子里,眉眼上,明明感觉到了小冰粒子的击打,其中还夹杂了雨水。这种大雪后的冰雨,的确很容易让路面和河面结冰的。
把桃叶抱到胡大娘家,随口问了一句:“干妈,二哥昨晚回来了没有?”
“回了,回来很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身脏兮兮的。我问他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他说没有。还一身酒气,这孩子,现在也不让人省心了。”胡大娘叹着气。
我忙安慰道:“您别着急,晚上我回来找他好好谈谈。”
“嗯”,胡大娘点头,接过桃根说:“你快走吧,这冰雹夹雨的,看样子还越下越大了,可怜你还非得过江。”
看了看我的穿着,她跑进里屋拿出一条大围巾说:“这是我自己围的,你别嫌老气,现在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