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饥饿不堪,铤而走险,直接砸掉这个粮铺,过来抢粮,甚至是放火杀人,则黄老爷你一家老小性命堪忧啊。”
黄仁闻言色变,哼了一声道:“他们敢吗?如此的话,这些刁民们定然犯了死罪!”
“呵呵,如果连饭都吃不到了,难道还怕死吗?”王贤一笑道:“更何况法不责众,官府不希望在大灾之中乱起来,而你们抬高米价,官府也不会容你,到时候估计就是不了了之,可怜黄老爷你收在家中的那些粮食不仅被人抢了,一家老小被人砍了,就连死后都没有个好名声,唉,可怜啊!”
黄仁立刻站起身来,怒道:“你……你竟然说出如此恶毒之语!”
“并不是恶毒,而是假设。”这个黄仁生了气,王贤也不在拐弯抹角地说话了:“其实我知道,以往缺粮的时候,你们都抬过价,然而如今不一样的是,外面有很多的壮丁,只要有人扇动一下,这些人就会行动起来,我所假设的也就变成事实了,等到那时候,黄老爷你想做些什么都由不得你了。”
“你这是威胁我?我岂能怕了?”黄仁镇静下来以后,沉声说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难道今次就会出事?”
真他妈的执迷不悟,王贤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很好,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没错。”他也不怕什么,既然谈不拢,那就直接让大家伙抢了,对于这等奸商,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他直接哼了一声道:“那黄老爷你就自求多福吧!在下告辞!”
他正要走,却听到黄仁沉声道:“慢着,王公子你就这样走了?”
王贤斜眼看了一下黄仁,冷笑道:“难不成黄老爷还要留我?”
“这是自然。”黄仁突然喊了几声,便从外面走过来七八个丁壮,随即便围着王贤,黄仁冷冷一笑道:“王公子既然如此喜欢管黄某的私事,那便多留上几日,你不是喜欢喝那‘海上明月’吗?便在这里喝个够,拿下他!”
诸人立刻动起手来,朱强见状,立马奔跑,引得黄仁哈哈大笑起来。
王贤轻轻摇头,这是在别人家的院子,又是朗朗晴日,如何能够逃脱?果然没多久,便有两个人押着朱强向这边行来,那两个人口中还骂骂咧咧地道:“妈的,竟然还有心情放烟花,瘦的和狼一般,你能跑掉吗?”
“王公子,我很佩服你书生之气,竟然可以只带个随从就进来。”黄仁显然异常得意,这时不由笑道:“不过佩服归佩服,你就在这小住几日吧,我这里不比外面那发饥慌,是有酒有菜,也算是人间仙境了。”
他嘿嘿笑了两下,又看向朱强,不满地道:“你这个随从实在是太不忠心,主人有难,应该舍身保护,你却直接跑了,实在是让人心寒,你们把他拉进柴房之中,两日不要给他饭吃。”
“且慢。”王贤此时也不紧张,慢慢地道:“黄老爷,你真的考虑要把我扣在这儿?”
“难道这有何不妥?”黄仁哈哈一笑,摇摇头道:“王公子你也不必多言,你们几个就扶着王公子进后面客房,好生招待。”
“哈哈哈哈。”王贤顿时笑了起来,随即才向着有些奇怪的黄仁道:“黄老爷,你想一想,我若没有准备,又如何敢进来?如今你直接把我抓住,难道不怕有什么变故?”
他这话让黄仁心里一突,的确,这个少年就带了一个随从过来,难道真的是不怕什么?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害怕,必然是因为有了准备。
他慢慢想着,突然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难道外面的人会闯进来?”
王贤本来只是吓唬吓唬他,却听他自己想到外面的那群人,便只是淡淡一笑,对着黄仁道:“我已经说过,是来帮黄老爷的,却没有想到黄老爷竟如此对我,这样也罢,等到一会儿出现了什么事情,也和我没有什么干系了。”
“他们真的会闯进来吗?”黄仁越想越惊,外面有几百人,一旦闯进来,自己这家中又如何能抵挡?他面如灰色地道:“这些人真的会一起闯进来?”
“岂止是这些人。”王贤摇了摇头,慢慢道:“一旦乱了起来,那昌化县谁又不想捡便宜,谁又不想分点粮米?所以只要一乱,那这几百人就会在瞬间变为上千人,甚至是数千,到那个时候,黄老爷,你这府中的墙再厚,也会被踩成平地!”
黄仁深吸了口气,有些颤抖地道:“如此一来,那我黄家岂不是遭灭顶之灾?”
“黄老爷,其实你只要仔细想一想,便知道囤积粮米,以待高价的坏处了。”王贤见他有些不知所措,便直言道:“这其实不会让你赚上多少,本来就这几日而已,百姓们又能买了多少如此贵重的米?但是你却损失了不少东西,这远远不是你高价卖米所能赚来的。”
“我损失了什么?”黄仁又慢慢回复平静,这时有些奇怪地问道。
“损失了信誉,还损失了保障。”王贤沉声道:“这家粮铺也算是老字号了,能够如此岁月而不倒,实在难得,然而过了这数十年,这粮铺依然还只在这昌化县里卖粮,除了昌化县城中的人知晓有此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