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片一小片
的。
一个蓬头垢面的胡子拉碴的人蜷缩在忧上的角落里,瞪着一双好奇
的眼睛看着刘满屯。
炕上面,被褥脏乱不堪。棉花絮都露出来许多,稻草麦祜在炮上乱
糟糟的成一片一片的。给人的感觉这里不是人住的屋子,而是
圈!
“童远。你怎么了?。刘满屯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疯子一般的
人。就是知青童远,禁不住轻声唤道。
童远没有回答刘满屯,只是满含警惧和恐惧的瞪着刘满屯,半晌才
愤怒的说道:‘你分子。是牛鬼蛇神,是要被打倒的!”
刘满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明白,童远已经彻底疯了,只不过他怎
么会疯了呢?
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以及脚踩积雪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四,刘满屯回头看了看门外。却是胡老四拎着一个破旧的篮口,这边
儿走来,篮子上盖着一块儿厚布。
远远的看到屋内门口站着的那一抹绿色,胡老四也是怔了怔。待
看清楚是刘满屯的时候,才露出了笑容,招呼道:‘是满屯啊,我还以
为谁呢。今年怎么回来了?”
“胡叔,这些年还好吧?”刘满屯问候着。
“好什么好,凑合着过呗,好死不如赖活着。胡老四已经走到跟
前儿,轻轻的叹了口气,迈步走。在遍地的肮脏物之间小心翼翼
的走到炮前,将篮子上的布揭开。然后掏出两个亚小米面饼子,一个胯萝
卜疙瘩。扔到了炕上,冲着童远挥挥手,说道:“哎,童远。吃饭
啦!”
“嘿嘿,你是牛鬼蛇神,你也被打倒了。”童远脸上露出了幸灾
乐祸的笑容,然后趴过来捡起扔在稻草堆中的玉米饼子和膀萝卜吭哧
吭哧的啃食起来。
“胡叔,这是怎么回事儿?”刘满屯皱着眉头冉道。
“快一年了,唉口”胡老四叹了口气,拉扯着利满屯的手往外走
去。“行了,去家里说去,别在这猪圈似的屋里待着,臭死了。”
刘满屯走出宿舍房,顺手将房门关亡,跟着胡老四冒着风雪往回走
去。
“胡叔,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童远怎么疯了?”
胡老四一边儿走着,一边儿唉声叹气的说道:开春的时候,在地
里干着活儿呢,就突然发起了疯。大白天的当着那么多人面儿,跑到你
们家秀花丫头跟前儿耍流氓,村里人上前拦他骂独,他抡着铁锹就乱劈
乱砍的…你们家小毛跑过来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这不,就成这样
了。”
刘满屯的眉叉皱的更紧了,难不成还是小毛把他打傻了?
可这也不对啊,童远是个老实人,怎么会大白天的在田里就敢耍流
氓?以刘满屯对童远的了解。就算是黑灯瞎火把他和一个姑娘家放到
一个偏僻的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也不见得有胆量干这种事儿。
“终归是咱们村儿的人了,他疯了队上就得养着他,这不,就
安排我这个牛鬼蛇神,每天给他送饭。照顾着他。”胡老四无奈的又
叹了口气。
“胡叔,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他的身?”刘满屯轻声的
问道。在他的经历中,但凡是神经病和疯子。多半都是被什么脏东西上
身了,才祸害成这种模样。
胡老四摇了摇头说:“不是,要真是什么脏东西,我还能看不出
来么?”
“哦。”刘满屯觉得这事儿胡老四恐怕也说不明白了,便转而问
道:“其他知青呢?怎么这儿我看着没人住了”
“有这么个疯子在这儿,谁还愿意来住?”胡老四苦笑着叹了口
气。从腰里掏出烟锅,想要点上一袋烟。
刘满屯急忙从兜里摸出一包卷烟来,抽出一支递过去:‘胡叔,抽
这个吧。”
“哎哎。”胡老四也不客气。接过来点上。边走边说道:“肖跃
和郑国忠当兵走啦。原先跟他们俩处对象的丫头一个嫁到路村了还有
一个叫高灵的,据说是回家探亲的时候,家里平反了还是有了什么门
路。总之就在留在家里没再来。户口倒是还在咱们村儿”
刘满屯知道这再个人是葛红芳和高灵。便点了点头。
胡老四接着说道:“姓田的丫头和王庄子村的知青结婚了,这就
成了王庄子的人,程昱和于彩霞。现在在村南住着呢,俩人也结婚了,
孩子现在都能到处跑着玩儿了。”说到这里,胡老四扭头看着刘满
屯。促狭的笑了笑,才继续说道:“这不。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