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崇信的一番话如同巨锤一般连番敲打在司徒彪心坎上,司徒泰的财政来源以及粮食支持司徒彪自然清楚,否则这联手之势他也不会轻易入彀,若不是帝都的金融贵族以及倭人和南洋联盟在背后推动,司徒泰除了几十万军队还有什么?只怕连当初的自己还不如,普尔人那边什么原因出兵司徒彪并不清楚,但也脱不了利诱二字,如果真如对方所说米兰诲军截断从南洋联盟运粮的通道,江南又落入了西疆手中,再想想对方提及的三十万游牧铁骑,司徒彪不敢再想下去了,难怪李无锋敢放心大胆的让他的第二军团南下迎击马其汗人、丝毫不把北方紧张的局势放在眼里,看来对方是早就稳操胜算了。
至于自己手中这三府真如对方所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取又如何,不取又如何?对方话语中流露出来的霸气丝毫没有把自己手中这三府之地放在眼里,似乎这三府之地对于他们来说不过走掌中玩偶,任凭摆弄,一阵怒火从司徒彪心中窜起,他很想拂袖而去,也很想怒斥对方,但他不敢.因为他得承认对方所说的是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路似乎已经没有选择,自己能有选择么?
看见司徒彪阴晴不定的脸色,粱崇信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他内心虽然很希望对方能够看清形势表明态度,但他同样清楚这种事情欲速则不达,只有在充分表现出自己力量将对方牢牢压定,让对方感觉到没有任何出路的情况下,对方才会认真考虑后果,否则有一丝希望,他都可能会负隅顽抗。
“粱将军,也许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就像你所说的,西疆在北方局势并不佳。如果这一仗你们败了,你们还能够说这种话么?”司徒彪内心其实巳经被对方说服了、但此时他不能就此露出真实想法,必须要敲打一下对方,看看对方反应。
“呵呵,粱某就知道殿下会在这一点上犹豫不决,所以才会让胡先生陪同粱某一道来。胡先生本来就是殿下第一谋士。眼下粱某单身在此,无法向胡先生施加任何压力,如果殿下和胡先生觉得粱某皆是虚言。殿下还能够一搏,不妨将粱某推出去砍了便是,粱某并无任何异议。“粱崇信淡淡的道。
司徒彪目光落在一直没有插言的胡庭芝脸上,胡庭芝脸上复杂的神色转动,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一眼未发,显然是放弃了建议权利。
司徒彪目光变得有些茫然,也许自己的拼搏之路真的走到了尽头,连胡庭芝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愿意在荐言。自己该何去何从?
“殿下。您在巴陵的行径秦王殿下也很感到遗憾。我想您的下属们同样也会感到无法理解,我还要提醒殿下一句,即便是殿下有心要为司徒家族殉葬,但其他人未必愿意,殿下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也应该为曾径支持过您为您付出许多的人们想一想。”看见司徒彪全身抖动了一下、脸色发灰。粱崇信知道自己的话语击中了对方要害,这是一个好机会,“其实您完全不必要太过执着,就像您方才也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已经努力过了,奈何上苍没有站到您这一边、您也问心无愧,许多事情您如果强求,反而会让人陷入痛苦和困境。秦王殿下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形的出现,司徒峻殿下和朗永泉大人还有林国雄不是都一样曾经辉煌过么?他们都能够平静的接受现实而没有选择毁灭,难道殿下心胸反而不如他们?”
默默垂下头去、司徒彪像是在作最后的忏悔一般良久无语,直到胡庭芝和粱崇信都觉得有些惊讶时,司徒彪才抬起头来用近乎虚脱的声音道:“粱将军,我想我可以选择一条合适地道路留给我自己,但在这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建议。”
缓缓点点头,粱崇信此时的脸色欣慰中带着理解:“没有问题,殿下,我粱某既然敢来安庆,自然敢担当一切,只要殿下提出地条件不违背原则,粱某皆可先行代秦王殿下应允,我想秦王殿下一定很乐意见到这一幕。”
五湖战局的落幕甚至来得比江南来得更快,这既在人们意料之中,似乎又有一些意外,几乎是一夜之间,安庆、温宁、金华三府的帝国军队就全部放下了武器,以第六军团为首的帝国军队对于司徒彪宣布下野首先表示了欢迎,同时,他们也宣布停止内战.接受西疆军务署的整编,而粱崇信更是单轮匹马直接去了第六军团的驻地,在与金志扬作了一夕长谈之后,粱崇信随即宣布将以帝国第六军团为基础,混合其他南方军各部残部进行整编,组建西疆暂编第九军团(正式命令需要由秦王签署命令并由军务署发出),同时担负起守御从温宁至金华之间边境线,防止马其汗人趁机作乱。
短短两月之间,西起巫山东麓,东至大东洋诲边,方圆数千里大好江上尽数归顺,其滚汤沃雪之势,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就算无锋也未曾想到以粱崇信和成大猷二人竟能在短短两月间抚平整个南方,尤其是粱崇信单枪匹马独闯安庆,一己之力说服司徒彪自动下野,又及时稳定帝国第六军团和南方军残部,借对方之力稳住南方阵线,活生生为自己赢得帝国最为繁华富庶的十三府之地,这等功绩可谓无人能及,而成大猷在这南方之战中表现出来的大智大勇亦是可圈可点,尤其走他的第八军团在坚守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