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欲狂的札姆利手中扬起的狼牙棒连续几个舞动,几名越京士兵立即变成了滚地血葫芦,这种源自于游牧民族的重型兵器对于使用者体力和武技要求都相当高,但对于已经在上面浸淫了二十多年的札姆利来说却是再顺手不过了,血红的牛眼睛珠子环睁,鼻息咻咻间札姆利恨不能一口气扫平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越京猪猡,但这些家伙虽然怯弱,但人挤着人,人挨着人,要想杀开一条通道实在太难了。
飞舞晃动的狼牙棒劈波斩浪,卷起阵阵血潮,札姆利率领着自己亲兵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移动,汹涌而来的越京士兵亦是在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上半身赤裸的万夫长黎正阳的亲自督阵下不断向企图突破的马其汗一方压过来,双方都只能下意识的迎头撞上凭借着惯性格斗劈杀。虽然在人数上远逊于对方,但嗜战如命的马其汗士兵充分展示了他们作为东大陆南方第一强军的素质,刀砍斧劈,枪挑棒砸,任凭战友和敌人的鲜血溅满自己全身,任凭横飞的肢体在脚下化为酱末,没有长官的命令,他们半步不退,顽强的依靠着一腔热血和勇气抵挡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
城墙上的搏杀立即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虽然马其汗士兵反映速度相当快,要论战斗力他们也稳稳胜过这些越京仆从士兵一筹,但在狭窄的城墙地带,要想突破几倍于自己的敌人防线,那确实就是一个妄想,连一口气斩杀对方三十余名士兵和军官的札姆利在有些脱力之余也悲哀的发现自己要想凭借一己之力突破一眼望不到边的越京士兵防线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地事情。黎正阳那个家伙从没有如此卖力的亲自压阵,甚至一口气斩杀了几名被马其汗人凶悍表现吓坏了的越京士兵,在这种敌军军力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有些多余,因为真正决定巴陵存亡的因素在城下的西疆军,只要城门洞开,一切便无可挽回。
而此时让他心胆欲裂的事情却终于发生了,城墙下的阮德勇部已经将自己布置在城门处的五百精锐用他们地人海战术彻底湮没,越京士兵的人浪就像无可抗拒的海水漫过沙滩一般,十倍于对方的突击队呼啸呐喊着蜂拥上前。任凭残存的两百多马其汗精锐如何挣扎,那也不过是为这一仗残酷之战留下些许印痕罢了,人狼卷过,当大铁门闸落入越京人手中时,唯有石板地上的斑斑血迹和残肢败体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拼杀。沉重厚实的大铁门闸已经被缓缓取下,在门外呐喊的声浪中,乌黑的铁门缓缓向两边开启,随着一道门缝逐渐变大,早已急不可耐地西疆士兵洪流蜂拥而入,而叛变投诚的越京士兵早已经将自己左臂袒露。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不同。
在发现了大势已去之时札姆利便果断的命令残余士兵一边抵抗一边后撤,城门已经被那些该死的越京猪猡控制,西疆人破城在即,自己再顽抗下去已经毫无价值,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立即撤离这里,逃出巴陵城,两个师团的西疆军不是眼下自己一方力量能够抗衡的,尤其是在越京仆从兵团又已经叛变的情况下,留在这里纯粹就是送死。从城墙的斜道奔行而下,札姆利率领着自己的残部很快就摆脱了越京士兵地纠缠。而越京士兵同样被对方凶猛的杀伤力所震慑,竟然无一人敢于追击,竟被札姆利轻松走脱。
当塞德科得知北门竟然在如此短时间内失守的时候。他无法相信自己地耳朵,尤其是当得知越京兵团两个万人队叛变导致城门失守时,他那狰狞可怖的神色几乎要将同样目瞪口呆的越京仆从兵团兵团长生吞活剥。
“阮文晋,这是怎么一回事?!黎正阳和阮德勇他们两个是受你指使还是他妈的疯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个明白!”一下子将案桌掀翻在地。就像一头暴怒绝望地狮子,塞德科自信满满认为自己完全能够坚守住两天,却没有想到一个上午没下来北门失守,而且还有两个越京万人队叛变!这种打击几乎要让他气急攻心。
脸色苍白的越京仆从兵团兵团长阮文晋全身忍不住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北门失守意味着巴陵城已经毫无守御能力,两个师团的西疆军足以将目下已方残余部队撕得粉碎。而自己下属出了这样大一个乱子他这个兵团长只怕无论如何也难以向马其汗人交票的,此时此刻他只能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下决心将黎正阳这个罪魁祸首拿下,而阮德勇,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料到对方也会走出这样一步。
“塞德科大人,现在恐怕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札姆利大人既然率领铁骑军在阻截西疆人地攻势,就是在为我们创造撤退机会,我的一个万人队因为担心受那些叛乱军队影响,我已经命令他们先行在南门集结准备撤离了,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札姆利大人的骑兵难以阻挡敌军太久,一旦敌方完成保卫,我想我们就难以脱身了。”说话的是越京仆从兵团第一万人队队长的陈仁文,相较于自己兵团长的表现,陈仁文此时却显得镇定冷静得多,如同一盆冷水缓缓注入滚沸的开水,让头脑有些发热的塞德科和惊慌不知所措的阮文晋都把目光望向了他。
“走吧,二位大人,西疆人和黎正阳、阮德勇的勾结绝对不是临时的,他们肯定策划已久,巴克利雅尔大人的援军还在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