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大军来得如此之快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应该说马其汗人的反应也是相当快捷的,先前已经做了相当准备,包括大量防守器械完善和物资的准备以及对城内民众情绪可能出现的反复,作为马其汗第七兵团第三万骑队的万夫长,塞德科完全没有想到剧变会来自越京这些仆从军队。
当蜂拥而至的西疆军选择北城门作为发起的主攻点时,塞德科甚至还有些窃喜。巴陵城四门,除了东西两门都因为有环城水道环绕,陆军进攻颇有难度,选择点一般只能放在南北二门,而南门城防设施相对健全完善许多,所以塞德科将主要防守兵力放在了北门,越京仆从军的一个万人队作为防守主力,另外一个万人队作为预备队,最后一个万人队则负责其余三门的守御,巴克利雅尔兵团长在临行前就曾专门叮嘱塞德科要多发挥仆从军的作用,让仆从军充当抵御西疆冲击的第一道防线,自己的五个千人队和五个千骑队则可以作出应急用的预备队发挥作用。
只不过塞德科没有想到西疆人夺回巴陵的决定竟然如此之大,在西面泸江水军尚未越过鹤寿关时就抢先发起攻击,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既然选择的防守力量最为雄厚的北门,正好可以让越京军队消耗一下西疆人的锐气。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塞德科还是将自己的五个千人队中的四个千人队压在了北门上防止出现意外,只留了自己的一个千人队亲兵和五个千骑队作为机动力量,为了防止巴陵城内出现混乱影响自己地防御计划。塞德科命令随时保持两个千骑队在巴陵城内武装巡逻,发现有可能出现的闹事苗头一律给予严厉镇压。
在塞德科看来自己这样做已经相当稳妥,从南面传来的巴克利雅尔兵团长最新紧急指示只要求自己务必坚守住巴陵城两天内不陷落,而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后果不择一切手段,用这种语气传达给自己命令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由此可见巴克利雅尔大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重,两天内巴克利雅尔将会率领另外两个万人队和已经紧急增援赶来的第二兵团赶到,随行的甚至还有另外一个越京仆从兵团,看来上面这一次是打算牢牢的将巴陵城握在手中了。只要自己能坚持过这两天,自己的功劳就将被展现在汗王和国务大臣面前,也许升任副兵团长将不再是遥远的梦想。
札姆利冷着脸注视着已经在远处开始出现的黑线,应该是西疆人来了,这帮该死地唐河人真是不知死活,这样强行军居然连休息也不曾休息就想强攻巴陵城,简直就是视巴陵如无人之境了,札姆利句的这纯粹就是一种侮辱,一种藐视己方的最猖狂表现。如果不好生教训一番这些该死的唐河人,他们真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只可惜自己这手中只有四千人,按照万夫长的想法,还得先让这些怯弱的越京猪猡先去消耗一下唐河人的锐气,反正这些越京人总是不那么合拍,虽然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但在札姆利心中。这些家伙始终不那么让人放心,尤其是今天的表现似乎更加不那么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札姆利又有些说不上来。
看见札姆利鹰隼般怀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黎正阳显得更加泰然自若,他知道这个家伙是塞德科手下第一悍将。也是整个第七兵团中的佼佼者,不但心狠手辣,而且疑心极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家伙甚至比塞德科更危险,据说塞德科也是因为在马其汗国内着家族势力才会坐上这个万夫长位置。否则以这个札姆利地能力早就应该当上万骑长甚至兵团长了,这一次塞德科将这个家伙连带着他手下最凶悍的四千步兵放在城头上压阵显然是有些不大放心自己一方的战斗力,幸好阮德勇的万人队被充做了自己万人队的接应,否则要想以自己这个万人队一下子压住札姆利手中的四千人还真有些难度,但只要有阮德勇的一万人相助,这个问题就要好办得多。
一边假意吆喝着部署忙着在城墙上布防待命,黎正阳偏过头悄悄和阮德勇交换了一下眼色,西疆人原本打算在城内挑起一些事端吸引马其汗人注意,但马其汗人地骑兵队在城内巡逻密度相当大,不易寻找到机会,看来只有中止了。一切都押在了西疆人发起攻击那一刻,陈仁文的万人队在其他几门上待命,随时可以增援自己处,这帮家伙是阮文晋地心腹,也是马其汗人的忠实走狗,要想策反他们不太容易,而且阮文晋这个家伙一旦露面,自己和阮德勇两个万人队会不会出现一些意外也很难说,黎正阳和阮德勇都只敢把内情悄悄泄露给自己的绝对心腹知晓,稍微有些不稳的千夫长们他们俩都不敢点明,现在他们唯有寄希望于西疆军能够在自己控制城门那一刻时间里就冲进城门彻底控制北门放主力大军进城,否则若是让一直在城内待命地五千马其汗铁骑迎着城门冲来,这一战的结局还真有些不好说。
阮德勇同样是心中忐忑不安,黎正阳不出所料的全力支持西疆,迫使他也不得不做出艰难选择,这种情况下要想按兵不动做墙头草显然不大可能,谁最后取得胜利都不会原谅这样一个在关键时刻坐视的家伙,阮德勇当然清楚,之所以最终选择了和西疆合作是因为西疆给了他保证他的家属已经悄悄藏匿在了安全所在。不过此时的他表现得甚至比黎正阳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