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觉天你考虑过李无锋这个家伙会不会介入三江战事与咱们为敌呢?”毕希利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雷觉天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不瞒陛下,这一点,臣也没有半点把握。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当时他的游牧骑兵主力还在印德安,而且还在安原展开攻势,我推断他可能要等到安原战事了结和游牧骑兵返回关西时才有可能发起天南一战,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他根本没有给郎永泉半点喘息之机,前一天还在锦城做秀,第二天已经出现在天南土地上了,这个家伙的演戏工夫和神出鬼没不是一般人能够估料得到的。从目前来说,天南和缅地初定,论理说他不大可能在这种时候介入三江战事,林国雄对他的防范心理甚至超过我们,但是三江的重要性相信李无锋和我们一样清楚,我想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毕希利没有作声,他知道自己这位国务大臣考虑事情素来全面,后面肯定还有话要说,他只是静静的等待对方继续陈述理由。
“虽然从天南目前的态势来看李无锋似乎还没有作好下一场战争的准备,但西北军的战斗力在唐河帝国几大战斗群中大概并不比排行第一的北方军区弱,他们集结和预备的效率都相当高,可以在几天之内就完成战斗准备,所以我们不能从这一点上来判断。”雷觉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忧色越发浓郁:“陛下,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把握的战争计划,但是我想如果我们不把握这个机会,一旦等李无锋完成对天南和缅地势力的整合,只怕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在踏足三江。因此,这一次我们是否发动这次攻击只有请陛下您来作出决定。”
仿佛感受到了国务大臣话语中的千均重量,毕希利脸色一瞬间也有些凝重,虎目中的那抹寒芒更加精亮,沉默了片刻,终于大笑长声而起:“人生能得几回搏?!能够和李无锋这种高手踏踏实实过一次招,看看究竟是他西北军厉害还是我马其汗人威风,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打天下本来就会遇到数不尽的波澜险阻,如果一路平平顺顺,这游戏也未免太过无趣!李无锋既然要想玩这一场,我毕希利也就奉陪到底。觉天,正如你所说,以李无锋的性格,这种场合他不插一腿绝对不符合他的风格,我们就当作他和林国雄联手挑战我们,也罢,要玩我们就玩一次大的,把第一羽林兵团和驻扎南部的第十四兵团也调回来投入战场,第一羽林兵团加入明重战斗群,十四兵团加入普天成战斗群,这一次,觉天你坐镇桑林城,我亲自督阵罗尼西亚!”
雷觉天全身一震,忍不住插言道:“陛下,······”
雷觉天话语尚未出口,已经被豪气冲天的毕希利挥手制止:“觉天,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既然这一仗不可避免,我们就不妨玩大一些。南部没有一兵一卒马哈德人也一样不敢有任何动作,南洋联盟就更不必多说了。至于东面,两个兵团防守虽然薄弱了一些,但我想米兰人既然全心全意想介入江南战事,想必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另开一个战场,毕竟江南才是他们更渴望的。不过,既然我们也打定注意要拿下三江,那我们就不必拘泥于非要等江南大战开打才展开,也许李无锋和林国雄也都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和江南大战的揭幕,如果我们能够利用李无锋的这个思维定势,也许我们能够占据更多的先机!”
雷觉天在这个时候才真正见识到自己自己主君的气魄胆识以及狡诈,马其汗举国之兵加上三个羽林兵团也不过十八个兵团,除开巴陵驻军一个兵团,东线防范米兰人的仅仅只有两个兵团,而越京国和整个防范帝国大军的北线仅仅只有一个兵团,这三处,任何一个处遭遇敌人的攻击只怕都会立即崩溃,但正如主君所说,既然敌人没有这个打算,即便是不驻一兵一卒,敌人也不会进攻。但这样疯狂的豪赌,只怕也只有自己主君才能做得出来。
就在马其汗国两大巨头已经下定了惊天豪赌的决心时,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最大的敌人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困扰之中。
无锋最近很烦,原本他本来应该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发生,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种现象蔓延得如此凶猛广泛,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整个军队的运转。整个莫特人和图布人的骑兵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无法适应天南潮湿闷热的气候,战马大批倒下,而莫特和图布士兵明显不太适应这里的炎热,其他各部的骑兵也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同样问题。出现问题的还不仅仅是骑兵,大量的运输车用驮马同样出现了这种现象,只是程度要稍稍好上一些。
脸色铁青的无锋一连检查了几处军营,大同小异的情况让他怒火中烧,但这显然不是军中兽医的责任。原本南方天气就十分炎热,而今天的气候更是异常,六月的气温已经相当于往年的七月中旬最热的时节。军中兽医也对这种状况没有太多的办法,出了用大量草药熬成药汤帮助战马防暑外,最佳的办法就是大量的不间断的向战马身上泼水帮助它们降温,但这样一来,这些战马的存在就成了负担,而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当初兵进天南时已经有个别战马出现了不适应的现象,但当时天气还并不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