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娉娉步入门来。秦浪身躯一震,此女竟是刺杀晋王的绮翼。绮翼同时看到了秦浪,美目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耶律阿保机呆呆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人间竟会有如此绝色。”秦浪牢牢盯住绮翼,他心知此女在这里出现,其中必有文章。
朱有贞指着身边向绮翼道:“来、来坐下。”绮翼冷冷望了他一眼,拂袖向秦浪走去,款款坐在秦浪身边。众人皆是一怔,没想到她丝毫不给朱有贞面子。
胡姬格格笑道:“看来妹子与秦公子原本相识,那我来陪朱二公子。”秦浪心中清楚,必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绮翼的计划。
耶律阿保机向秦浪问道:“秦兄弟,这小美人当真是你的老相好?”他性情豪爽,言谈间本就无所顾忌,哪管他人感受。
绮翼听得清清楚楚,却未作声。秦浪面上一热,苦笑道:“耶律大哥,我从未见过这位姑娘!”他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告诉众人他与绮翼素不相识,有向绮翼表明不会揭穿她身份。
杨平笑嘻嘻道:“这位姑娘何以眼中只看的到秦兄弟呢?”他此问摆明想挑起众人敌视秦浪之心。耶律阿保机怒道:“她不看秦兄弟,难不成要看你这个胖子不成?别说这位姑娘不愿看你,就连我都懒得看你这张丑脸!”
他此句话说得直白无比,杨平气的脸色铁青,再也按捺不住,拍案怒起道:“契丹狗贼,今天你是执意和我过不去了?”
耶律阿保机哈哈冷笑道:“龟儿子,你敢再说一遍。”也站起身来,他肩宽膀阔比杨平高处半头。朱有贞、刘守光连忙拉住杨平,秦浪拉住阿保机,杨平见到阿保机体态魁伟,心知真打起来绝讨不了好去,趁机坐下。
胡姬佯怒道:“你们两个当我说话是放屁不成,刚才说什么来着?”她给两人酒杯斟满道:“两人各罚三杯。”
耶律阿保机对她甚是顺从,笑呵呵道:“胡姬罚得对,我心服口服。”胡姬抛给他一个媚眼,阿保机半边身子都酥了。
绮翼为秦浪添满酒杯,轻声道:“小女子敬秦公子一杯。”秦浪接过酒杯,绮翼美目饱含深意的望着自己,秦浪微微笑了笑道:“世上恐怕有福气喝到小姐敬酒的人不多吧。”仰首一饮而尽。绮翼焉能听不出他指的是自己借着敬酒刺杀晋王之事。低声道:“何止是不多,其实现在只有你一个,你若死了这世上就连一个也没有了。”秦浪将酒杯放在桌上。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房门被『嘭!』的踢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闯了进来,口中大叫道:“胡姬你给我过来!”
朱有贞望见来人面色铁青,站起身道:“大哥何时来的?”
来人长相与朱有贞极为相似,个子稍微矮上半寸,四肢颇为粗壮,黑面虬须,较其弟又健硕许多。他环视众人,上前一把拉住胡姬叫道:“胡姬,你躲在这儿陪老二,当我朱有硅是什么?我的银子是臭的么?”
朱有贞皱了皱眉头,忍气劝道:“大哥你醉了,你若让胡姬陪你,带她去便是。”
朱有硅怒道:“谁让你多事,我愿让谁陪便是谁陪。”目光落到绮翼身上,眼神一呆,他伸手指向绮翼道:“你给我过来。”
绮翼正要过去,却给秦浪一把拉住柔荑。
秦浪冷冷道:“她今晚是我的,谁都别想把她带走!”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朱有硅双目圆睁,杀机立现。
在场众人俱屏住了呼吸,谁都未曾想到秦浪当场就与朱有硅针锋相对。
耶律阿保机赞道:“好兄弟,好汉子,哥哥帮你,怕他个球!”
朱有贞心中暗自窃喜,他对大哥怀恨已久,只是苦于实力所限,一直忍气吞声。秦浪主动发难,挫挫朱有硅威风也好。
胡姬向朱有贞连使眼色,让他从中调解,朱有贞却装做未看见,一声不吭。
朱有硅一步一步逼向秦浪,咬牙切齿道:“你可知我是谁?”
秦浪笑道:“在下孤陋寡闻,公子高姓大名?”他故意明知故问,存心激起朱有硅怒火。桀燕太子刘守光一旁道:“秦兄弟,这位便是梁王的大公子朱有硅。”
秦浪作出一个不屑的神情,故意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此言一出,瞎子也看得出他分明是故意挑衅。
朱有硅怒火填膺,却忽地转向朱有贞恨恨道:“老二,你交的好朋友,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胆量!”
朱有贞见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无奈出头道:“大哥,秦兄弟,给我个薄面,大家同干一杯,化干戈为玉帛如何?”胡姬利落的奉上两杯美酒。
朱有硅接过酒杯,双目死死盯住秦浪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从不和死人喝酒。”随即全力将酒杯掷在地上,转身离去。
朱有贞苦着脸道:“秦兄弟,你这是何苦?”
秦浪拱手告辞道:“几位盛情秦浪心领了,天色已晚秦浪先行告辞。”
不管几人挽留,飘然出门。
朱有贞望着秦浪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秦浪,你莫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