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哇!』地哭了起来。
何太迟被她弄得手忙脚乱,自感无趣,向秦浪道:“你来劝她,我去救火!”兔子般逃了过去。
秦浪递过一方干净的汉巾,柔声劝慰道:“雪歌你莫再哭了,先擦擦脸吧。”雪歌泪光盈盈望着秦浪,接过汉巾在脸上拭了拭,汉巾立时被染的乌黑,想到现在自己模样定是狼狈不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秦浪的伤势恢复的极快,远远出乎何太迟的意料之外。
我还以为你最少要躺上七天,没想到短短三天功夫你就行动自如了。”何太迟大为惊奇。
秦浪微微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恢复这么快,绝对是因为修炼《无间诀》的缘故,口中却道:“还不是多亏先生医术精湛……”何太迟打断道:“小子!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不愿说就算了!”
此时雪歌端着刚刚做好的饭菜走了进来,雪白的面颊上挂着两道污痕,不过比起那日的狼狈情景已是天地之别。
她将饭菜在桌上摆好,仰起俏脸洋洋得意道:“何叔叔,秦浪,你们试试看,我厨艺是否进步了许多。”听她口气,便知心情已平复了许多。
何太迟笑道:“不错!不错!”忙不迭地夹了一大口塞入嘴去,忽然表情变得痛苦无比,『噗』地一口吐了出来,雪歌怒道:“你不吃也别糟蹋。”何太迟哭丧着脸道:“大小姐,你到底放了多少盐在里面?”
雪歌一怔,伸筷尝了一小口,入口奇咸,她强忍着咽了下去,嘴上却道:“我觉着很好吗!”秦浪见她如此硬撑,笑得直不起腰来。
雪歌面上一红,伸筷在秦浪头上重重敲了一记,转身出门。
何太迟幸灾乐祸的望着秦浪道:“活该,你也有今天。”秦浪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
李存勖迎风负手站在黄河岸边的一块巨岩之上,衣袂飘飘,宛如乘风,他双目专注地凝视着身下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
秦浪悄然来到他的身后。李存勖没有回头轻轻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秦浪与他并肩伫立,望着远方天水之间,强压心头怒火缓缓道:“为什么?”李存勖微微笑了笑,伸手指向滔滔河水,朗声道:“你是愿做这水中的一粒沙石,随波逐流无力主宰自身命运,还是愿为你我脚下巨岩,俯瞰河水滔滔,把握自己生命?”
秦浪深吸一口气答道:“沙石、巨岩都是没有感情之物,我都不愿做。”李存勖点了点头道:“你是怪我对雪歌太过无情?”秦浪没有回答。
李存勖有点激动道:“我何尝没有感情?你设想一下,如果这次失败的是我,你想我二叔会放过我的亲人,朋友还有玉娘吗?”他顿了顿又道:“现在的形势逼我不能再有任何的感情,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苦心,看来我错了。”
秦浪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你究竟愿不愿救雪歌?”
李存勖双目闪过一缕寒光,反问道:“唤作是你,你愿不愿救一个一心杀你为父报仇的人?”
秦浪心中冰冷无比怒道:“她是你的妹妹,除了你世上已再无亲人。”
李存勖回身盯住秦浪许久方道:“秦浪,你曾经救过我,我也曾经救过你,我们可称得上是两不相欠,我很欣赏你,我也很心疼雪歌。我可以救她,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
秦浪冷冷看着他,李存勖目光又落到奔腾不息的河水之上沉声道:“我父王临终托付我三件大事,我若想成功必须拥有雄厚的财力为基础。”秦浪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李存勖接着道:“你可记得百多年前安禄山掀起的那场叛乱?”秦浪点了点头,李存勖道:“安禄山当年强抢了无数财富,俱藏在一个极为隐秘之处,并根据藏宝处画了一张地图,据可靠消息此图在开封出现。开封乃是梁王朱温的势力范围,倘若藏宝图被他得去,后果不堪设想。”
秦浪道:“你想让我帮您去抢藏宝图?”李存勖点了点头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是最佳人选。”秦浪讥讽道:“你不怕看走了眼。”李存勖道:“无双城悬赏万两黄金拿你性命,朱温与赵轻裘素来不和,这样你投奔他救变得理所当然。再者说你遇事机敏冷静,胆色过人,要完成此事两者缺一不可。”秦浪冷冷道:“如若我答应,你就愿意救雪歌么?”
李存勖道:“那是自然,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把藏宝图给我带来。”
秦浪轻蔑的望着他缓缓道:“其实你之所以选我去,是因为可以用雪歌要挟我。”
李存勖给他说中心思,尴尬的笑了笑。补充道:“『碧雪沙』的毒性半年后才会发作,我想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行动了。”
秦浪一言不发的转身便走,李存勖在身后叫道:“我会在你到开封之前,替你安排一切必须条件……”
秦浪的心中冰冷无比,他没有料到李存勖卑鄙到这种地步,耳边又想起他刚刚所说的话,自己此刻也许真的像水中的一粒沙石,命运已被别人掌握在手中。
雪歌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