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见女娃儿哭,好啦!好啦!我只好再多管一次闲事了。”
秦浪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刚巧雪歌端着汤药步入房来,她一身素缟,容颜憔悴。看到秦浪醒了,将汤药放在床前桌上,一语不发的奔出门去。任秦浪在身后大声呼喊,终未回头。
秦浪知她定是责怪自己,叹了口气,将桌上汤药喝了。却听门外也传来一声叹息。声音极为熟悉,竟是何太迟,他在门外道:“这女娃儿真是可怜,父亲死了,又身中奇毒,如此凄惨还不忘照顾心上人,谁知她心上人竟是个傻瓜,一点也不懂女孩家心思,惨啊!惨啊!”秦浪面上一红。又听门外道:“小妮子千万别想不开,倘若跳了河,有人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秦浪心中大骇,挣扎着自床上爬起。出了茅舍却未见到何太迟踪影,眼前是一大片桃林,正逢初冬,每棵树都光秃秃地未长枝叶。秦浪扶着树干,三步一停,五步一歇步出桃园,饶是如此,也累的气喘吁吁。
前方果真看到一条大河,雪歌形只影单的站在奔腾的河水边,像一枝白茶花般在风中微微幌动,秦浪骇然叫道:“雪歌,你莫要做傻事。”足下拼命向她跑去。
雪歌娇躯一震,缓缓回过身来,泪水簌簌而下。她颤声道:“你别过来,我自小没了母亲,我爹爹又被你们逼死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也不必假惺惺的装做关心我……”她愈说愈是凄苦,哭地喘不过起来。却见秦浪脚下一滑,仰面跌在河滩上,半天都未爬起身来。雪歌这方才慌忙向他奔来。
“秦浪,你莫吓我。”雪歌哭出声来,“我不是真心怪你,我知道只有你对我好,秦浪,秦浪。”雪歌抽泣道:“你快醒醒,你若死了我怎么办……你答应过我爹爹要照顾我,你说话要算数。”秦浪仍然未醒。雪歌抱住他身子泪水将他衣襟湿透,凄声道:“秦浪我不许你死……我从未被别人抱过……你抱了我便要对我负责……”
秦浪听到这儿,哪里还忍得住,『噗!』地笑出声来。雪歌方知他是故意装昏,羞怒无比道:“你这个坏蛋……你……你还敢欺负我。”她挣扎起身,却被秦浪牢牢抱住娇躯,伸拳重重打在秦浪胸口。秦浪胸口剧痛,『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雪歌见状登时忘了生气,心疼不已道:“我气急了…才打你……你痛不痛?”秦浪勉强笑了笑安慰她道:“你不生我气,我便不痛。”雪歌点了点头,由得秦浪抱住她,心中又喜又羞,俏脸通红,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雪歌搀着秦浪回到茅舍,太阳已高高升起,何太迟躺在一把破破烂烂的躺椅上正晒着太阳。看到两人,满怀深意地向秦浪笑了笑,他向雪歌招了招手道:“小丫头,你把他放在我身边,到厨房给我们做些饭吃。”
雪歌将秦浪扶到他身边坐下,却不走开。何太迟奇怪的看了看她。雪歌俏脸一红,小声道:“我……不会…”“什么?”何太迟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在他心里女人天生就应该会做饭似的,随即叹了口气道:“不会可以学吗,你去试试看,放心,不管做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吃的下。”
雪歌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厨房。
秦浪看看何太迟微微笑道:“你故意支开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说?”何太迟回身望了望厨房,压低声音道:“小子,真看不出来你哄小丫头的手段高明如斯。”秦浪老脸一红道:“先生莫开玩笑。”何太迟收敛笑容正色道:“不过这小丫头没有几日活头了。”秦浪闻言身躯剧震,颤声道:“甚么,你可说得是实情?”何太迟道:“这丫头中了『碧雪沙』你可知道?”
秦浪四肢冰冷,他一直以为李存勖说雪歌中毒是故意欺骗李克宁,万万没有想到李存勖真的会对雪歌下此毒手。何太迟低声道:“此毒乃是『药王』农非我所制,配方独特,除独门解药外无药可救,不知怎么落到李存勖手中?”
秦浪一怒而起,气冲冲道:“我去找他。”何太迟拽住他臂膀低声道:“你现在重伤未愈,当真不想活命了?再说找他,他就能乖乖的把解药给你吗?”秦浪冲动道:“那我就眼巴巴看着雪歌毒发身亡吗?”
何太迟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小声一点。拉秦浪重新坐下道:“你也莫急,『碧雪沙』虽然无药可解,不过它药性极慢,毒性发作还有半年时间。待你养好身子,再去找李存勖取药也不算迟。”
秦浪按下怒火,心知现在再急也是无用,不如听他的先养好伤再做打算。
忽听何太迟惊叫道:“不好!小丫头自焚了!”身形自椅上弹起,急电般掠向厨房。
秦浪大惊失色,却见厨房浓烟滚滚,心中大骇,挣扎着起身冲上前去,却见房门突然开了,雪歌蓬头垢面地自浓烟中奔出,边跑边咳。
秦浪见她无事,放下心来。雪歌俏脸上抹的俱是炭灰。何太迟无可奈何叹道:“小姑奶奶,我是让你做饭,谁让你烧房子了?”雪歌两眼被烟熏得不住流泪,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听他这么一说那还忍得住,怒道:“都是你,我都说过不会做饭了,你非要我去,不然怎会烧了房子!”芳心中大感委屈,想到自己孤苦伶仃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