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娘望着李克宁泪眼中透出万缕柔情,她柔声道:“宁哥,是我累了你。”李克宁眼中仿佛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他轻轻道:“傻孩子,都是是我贪图富贵虚名,让你受委屈了。”
谢三娘感动无比,鼻间一酸,泪水簌簌落下。
李克宁向李存勖道:“亚次,我生平从未求过任何人,今夜只要你放我和玉娘离开。我便从此离开王府,再不踏入河西半步。”
李存勖将剑峰抵住谢三娘柔软的胸膛,冷笑道:“你自废武功,我便放你。”
“不可信他!”谢三娘娇呼道。
李克宁目露痛苦之色,心下犹豫不决。
“宁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幸福。”谢三娘俏脸充满甜蜜之色,她温柔无比地看着李克宁轻轻道:“你永远是我的男人,是我的骄傲,天下间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屈服。”话音未落,她的娇躯猛然向剑锋扑去,利剑透胸而入。
李存勖根本未来及反应,呆在那里。
李克宁悲吼一声,双掌惊天骇地般劈至,李存勖避无可避。心中大骇道:“我命休也。”
秦浪反应奇快,一个飞纵挡在李存勖身侧,以肩膀将他撞向一旁,双掌迎击而出,但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当胸撞来。虎躯宛若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接连撞断两株梅树,方才停住。落地后口中鲜血狂奔而出。
李克宁没有接着进击,他紧紧抱住谢三娘柔软的身躯,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苍白的俏脸上。谢三娘已说不出话来,她无限柔情的望着李克宁,缓缓合上了眼睛。
她的身躯在慢慢地变冷,李克宁在她褪色的樱唇上轻吻一下,悲声道:“三娘,我替你杀尽这帮狗贼。”
风声萧瑟,李克宁满腔的仇恨将他的功力提升到了极至。
数十名铁卫将李存勖互在身后,李存勖表面仍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秦浪挣扎着站起身来,他所受内伤极重,此时寻常之人便可轻易结果他性命。
李克宁一步一步走向李存勖,他每踏一步,众人便后退一步。形势紧张的令人窒息。
“爹爹!”一个凄楚的声音唤道,李克宁身躯一震回过头来,郭崇韬弯月刀抵在一个美丽的少女后心,缓步走来。那少女妙目中满是泪水,我见犹怜。
李克宁仿佛被重创般呆在那里。耳边李存勖得意的说道:“你若想救雪歌,便自行了断,以你一命换她一命。”
秦浪怜惜的看着雪歌,此时方了解到李存勖所说的『只要是人,终归会有弱点』指的是雪歌。他的心中忽然对李存勖生出鄙视之感。
雪歌泪眼扫过在场每一人,在秦浪的面上停留下来,目光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李存勖冷酷地补充道:“雪歌已服下『碧雪沙』,此毒天下间唯我可解,你不要妄想救她。”
李克宁刹那间仿佛苍老了许多,他的精神已彻底被李存勖击垮。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嘶声道:“好、好不愧是朱邪赤心的子孙,我现在才算输的心服口服。”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亚次,莫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李存勖冷冷道:“只要你死,往事我概不追究,大丈夫言出必行。”
李克宁目光移至秦浪身上,他慢慢道:“我不信你,我要他亲口答应我。”他伸手指向秦浪。
秦浪从他复杂的眼神中读到深深的期待,他重重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会替你照顾雪歌。”
李克宁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再也不看众人,轻轻抱起谢三娘冰冷的躯体,隈在自己怀中,柔声道:“三娘,我来了…世间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声音渐弱,直至不闻,众人上前看时,已然自绝经脉而死。
雪歌挣开郭崇韬手臂,扑到父亲尸身上放声大哭。夜风渐紧,吹落花瓣片片宛若飘雪。
秦浪艰难的走到雪歌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雪歌猛地扭过俏脸,美目中满是泪水,用尽全力叫道:“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她用力抱起父亲尸身,走了两步,娇躯晃了晃晕厥过去。
秦浪赶在她倒地前抱住她。牵动体内伤势,喉头一热又吐出一口鲜血。
李存勖一旁道:“秦兄弟不如到后堂休息,雪歌妹子交给我来照顾。”秦浪一言不发,默默抱起雪歌娇躯,缓步向门外走去,众位武士阻住他的去路。李存勖挥挥手示意众人闪开,秦浪分开众人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雪歌睁开美目,发现自己被秦浪抱在怀中,又羞又怒,伸手推开秦浪挣脱下地,不想竟将秦浪推得重重跌倒在地,昏厥过去。雪歌登时心神慌乱,拽住他肩膀摇晃,仍是不见醒来。四顾俱是黑乎乎一片,早已出了王府,联想到刚刚惨死的父亲,更感孤苦无依,心中酸楚无比『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身后一个和蔼的声音道:“女娃儿,你哭甚么?”雪歌止住哭声,回身去看,却见那日见到的测字先生关切的望着自己。雪歌如见亲人,泪如泉涌。何太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