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也就一一答应。并将发现地点告诉忠叔让忠叔在方便时前去将自己埋在树下的巨大包裹取回收好。
检查行装时柳清扬意外发现他拿回来后又丢弃的可折叠工兵铲和虎皮虎骨居然都在土匪们的大小包裹之中。这让他即惊且喜,看样子是在土匪们埋伏在山庄周围时找到了这些东西。虎皮和虎骨交待给忠叔处理,工兵铲则带在自己骑的马后面的包里。
将自动手枪和毛瑟手枪上满子弹并分别插到腰间和背后,长刃匕首贴身放入绑腿中,和大勇一起把需要带走的东西打成包裹绑在马后面,两人与忠叔挥泪告别后依依不舍地上了马。
柳清扬和大勇一起踏上了去往德国的漫漫旅程。这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再回来时将是很久之后,而且未来的岁月里即将发生的事情也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按忠叔规划的线路两人打马快行一刻不停,在天亮前顺利向东渡过牛草河,又在路上走了一整天,两人不敢投宿村镇,到落入夜晚只好在野外过夜,由于怕被人发现行踪也不敢点火热饭,俩人就着凉水吃着冷干粮然后卧在草窝里睡到了后半夜。
在天没亮以前上马启程,临近第二天黄昏时他们来到了位于清江上游中段的新塘码头,在码头靠近大路附近的仓库大门前柳李二人找到了忠叔让他们来这里要寻找的人——鄂西一带威名赫赫的传奇人物当地袍哥组织的大龙头李九。
李九是一位不到四十岁的鄂西土家族汉子,是湘鄂西以及重庆地区哥老会帮会组织的十二位龙头中的老幺,虽然年纪最小但在整个鄂渝湘三地交界地区老幺李九却是极为有名的人物。李九是鄂西李家的人,李家是鄂西土家族人中的大家族,鄂西李家的百年发家史是湘鄂一带众所皆知的传奇故事。
清江位于长江以南呈东西走向,从武汉逆长江而上行船只能到达宜昌,宜昌以西的长江三峡是行船禁区,于是清江就成为历史上物资东向入川或南下入黔北的重要水路通道。而鄂西、湘北、川东的物资或地产也会集中通过这条水路运出来,即便是到现在有了蒸汽轮船可以克服三峡的险峻而直接联通长江水道的时代,清江也依然是从鄂西入黔入湘最重要的水路通道。
清江从地势险峻的鱼峡口分为东西两段,鱼峡口以西的上段水道极窄,水势湍急,能用这条水道将物资逆流而上运进鄂西大山深处的只有李九的纤夫队,这些纤夫以李氏家族为首领,绝大部分都是鄂西和湘北的土家族人。
这些从鄂西大山里走出来的土家族汉子皮肤黝黑、身材瘦小、沉默寡言,但他们可以每天在烈日曝晒下背着长长的纤绳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几十里地。最初这些土家族人的父辈们是分散着走出大山的,他们来到着清江边上靠力气混饭吃,因饱受地方黑恶势力的欺辱和盘剥而逐渐开始团结在一起,李九的曾祖那一辈起就是清江边上土家族团伙的头领,到李九祖父时加入了袍哥组织。因为跟同样在清江边上讨生活的漕帮的一个分支不断发生利益纠葛,两伙人虽经长期争斗却一直难分高下。这主要是因为漕帮的优势在于组织严密势力较强,但土家族团队却是人数众多又齐心抱团,两边于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但一山终究难容二虎,最后两家约定打擂台三局两胜。胜者独占清江货运水道,败者永远退出此地。
土家族人没有退路,失败与死亡没有区别。前两局两家各胜一局,最后一局是油锅捞物,两家派出的代表拼着废掉一只手都将油锅里的三枚铜钱及时捞了出来。无法分出胜负的两家拼红了眼,最后决定比跳油锅,谁家跳进去的人多谁胜。
两只巨大的油锅架在码头边上。头上缠着白布带穿着一身白衣的李九祖父第一个跳了进去。漕帮的人被吓住了,商议了半天终于派出来一人,神情凄惨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这个人惨叫着跳进油锅后又继续惨叫了几声后就再没了动静。接着同样头上缠着白布带穿着一身白衣的李九的大伯父和自己父亲一样毫不犹豫又跳了进去,而且自始至终没出一声。
面对此种情景漕帮一群人的神经终于崩溃,漕帮里面再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往油锅里面跳了。当天夜里漕帮龙头老大投江自尽,漕帮的这一分支迁至别处后很快分崩离析,最后烟消云散。
曾受过西式教育的李九的父亲继承了李家族长和袍哥鄂西龙头的位子,运用东方会道门式的严密组织形式再加上西方式的科学化人性化管理,再加上正赶上西南地区第一次资源大开发,忙碌的清江通道使得独占此地的李家船队的纤夫队和马帮船队等产业几年内扩大了近十倍.
依然住在大山里的数以万计的土家族的年轻人们也因此看到了新的希望,他们告别亲人后开始源源不断地来到清江两岸加入这支队伍。这些忠诚果敢的土家族子弟成为鄂西李家取之不竭的新鲜血液。
近五十年过去了,到十九世纪末年李九的大哥继承船牙主人这个位子时李家已经拥有千担以上的大船五百余只,纤夫船员近两万人以及约两万匹马组成的可以将大宗货物从武汉上游的清江流域带到西南各地的马帮,并在从宜宾到上海的长江两岸所有沿江城市以企业分公司的名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