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盐”取代“纲盐”制度。他的改革主张,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商业资本的利益和要求。
银荒问题,是鸦片战争之前,最突出的社会问题。包世臣强烈反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的鸦片走私,并对此作了比较深刻的揭露。他认为:“鸦片产于外夷,其害人不异酖毒”,而“买食鸦片,则其银,皆归外夷”,“银币周流,矿产不息,何以近年银价日高,市银日少,究其漏卮,实由于此。”④大量白银外流,又引起社会上银贵钱贱,而直接受害者却是当时社会下层的贫苦之家。因为,“小民计工受值皆以钱,而商贾转输百货则以银”“银少则价高,银价高则物价昂,又民户完赋亦以钱折,银价高则钱多,小民重困。”⑤
为了解决当时的银荒危机,包世臣一方面主张严禁鸦片;另一方面则主张改革货币。他反对王鎏“行钞而废银”,滥发纸币的主张,而提出以制钱为计算单位,有限地发行不超过市场流通数额的纸币,但仍允许白银作为货币流通,企图用这种“以钱起算”办法,来阻止银对钱比价的上涨,使物价稳定下来,从而减轻中小地主、工商业者和农民的负担。
包世臣对英国资本主义军事侵略,早有警惕。道光八年(1828年),他在《致广东按察姚中丞书》中,分析英国在乾隆年间占领新加坡后,便以新加坡为基地,向广东、福建沿海销售鸦片,造成烟毒遍天下,而沿海囤户往往“以囤土之多寡,计家产厚薄”,“粤中水师,皆食土规”。他认为“内地既有谋主,沿海复多胁从,英夷亦难保不生反心”,因而向姚祖同提出“须早为预防之计”⑥。广东按察使姚祖同将此信呈送两广总督李鸿宾,却被李鸿宾“笑为迂怯,置之不议”⑦。
道光十八年(1838年)底,林则徐赴粤禁烟,次年正月路过江西南昌,问禁烟之计,包世臣向他提出“止浊必澄其源,行法先治其内”⑧。而雷厉风行的禁烟运动,对英国侵略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英国侵略者为了坚持可耻的鸦片贸易,必定用武力挑起侵略战争。包世臣对英国发动侵略战争有充分的估计。他说:“今鸦片禁绝,则该夷岁入,什去五六。且邻国以畏其富强,为之役属者,亦有以窥测深浅,此英夷不得不以全力争此局者,固情势所必至,非仅前明倭患之比也。”⑨所以,他一再向林则徐等人建议招用澳门一带习海性的游勇四五千人,以增强抗英防御力量。
对当时整个抗英防务,他认为:“大海周环,西南自广东而东北至奉天,七省通海口门,皆一帆所达”,因而主张抗英防务“必宜通筹全局”⑩,反对着重偏防一隅,“而计出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他尤其重视加强台湾和福建的防御力量。认为台湾孤悬海外,又是产米之区,福建则盛产出口茶叶,具有“制夷之权”,对这些战略上、经济上十分重要的地方,必须“增防严守”。而且,还注意利用资本主义各国之间的矛盾,运用“以夷攻夷之策”,使各国“集众弱以为强,共翦英夷于海中”,他主张对共同抗英有功者,“自当论功行赏,仍准通商,并分别功能高下,减免各该国货税。”⑾
他热情赞扬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愤发如云,义形于色”,认为“鼓其气而用之,犹当有济。”⑿所以,他主张选用英勇抗英的三元里义民充当水师,趁势修复大角、沙角、三远、横档、虎门炮台,并一鼓作气,直接收复香港。
对广东投降派辱国媚敌、倒行逆施行径,包世臣进行激烈抨击,他说:“广州之众五万,而辱逾城下,闻之寒心,言之腐齿”,并指斥他们“望贼辄奔溃,而掳掠齐民”,“主兵者复与兵朋比以仇民”⒀。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七月,厦门失守,信到南昌,他预料“夷人必仍回定海,渐及宁波、乍浦、上海,入大江以绝运道。”于是,立即写信给钦差大臣裕谦建议在“圌山安设重兵,以备不虞”⒁。
包世臣相当重视镇守长江战略要地——圌山,一再驰书为嘱。后来,奕经部属飞调路过南昌向他询事时,他甚至专为“绘圌山图帖,说以防守之方甚具”⒂。而腐朽无能的奕经当时伙同耆英、伊里布正在热衷与侵略军“议和”,对他的圌山“防守之方”根本不可能引起重视,“以致夷船直抵白门”。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六月底,英舰八十余艘进逼南京。当时,包世臣寓住南京,过着“守贫乐饥”生活,“专以卖文售字为生”,仍满怀爱国壮志,热忱奔走,呼号民族救亡,不能自已。他深入当地清朝驻军,“遍过其营,讯问士卒”,了解河南和徐州兵“尚有气可鼓”,在清军军官中尤以河南总统游击陈平川,“勇而尚义,廉而轻死”,因而与他联络结交;同时,又千方百计向“上船为市”的小贩,了解英军舰队敌情,得悉七月二十二日英军头目将入城赴宴。他认为“逆夷骄纵至是,有机可乘”,于是,连夜写了一篇《歼夷议》,提出全歼英国侵略军的作战方案。这个方案的主要内容,是利用英军骄纵懈防的机会,以设宴其大小头目为缓兵之计,重赏招募敢死志士二百人,暗藏炸药在柴菜担内,上舰入舱炸毁机械;临江清军开炮助势配合,劲兵从太平门和神策门出动,分别兜剿蟠龙